琴韻樓今日張燈結綵,賓客如雲,絲竹之聲悠揚婉轉,交織著杯盞碰撞的清脆聲響,一派熱鬧景象。
今日是溫意棠的生辰,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來了,樓內瀰漫著濃郁的脂粉香氣,混合著各種珍饈佳餚的香味,令人醺然。
溫意棠一襲水紅色繡金絲雀紋的曳地長裙,襯得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
她唇角噙著得體的微笑,遊走於賓客之間,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
收到的禮物堆積如山,琳琅滿目,從價值連城的玉如意到稀世罕見的南海明珠,應有盡有。
唐連遠送來的是一尊白玉雕琢的觀音像,觀音慈眉善目,栩栩如生,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燕馨兒則送了一套精美的頭面,鑲嵌著各色寶石,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就連一向行事乖張的長公主燕寧,也送來了一幅親筆所繪的牡丹圖,雍容華貴,盡顯皇家氣派。
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一套來自成衣坊的華服。那是一件月白色繡銀絲纏枝蓮紋的廣袖長袍,質地輕柔如水,做工精細考究,衣襬處還繡著一朵精緻的海棠,栩栩如生,彷彿帶著清晨的露珠,在燈光下散發著瑩瑩光澤。
“這成衣坊的老闆,還真是用心良苦啊。”一位夫人掩唇輕笑,目光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溫意棠:“這‘棠’字,莫非是指郡主的名諱?”
一時間,關於成衣坊老闆傾慕溫意棠的傳聞,如同春日野火般迅速蔓延開來。眾人竊竊私語,目光不時地落在溫意棠身上。
又聯想起前些陣子永嘉郡主出面幫助成衣坊擺平事端,這兩人的關係頗有些微妙啊。
溫意棠臉上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任由他們胡思亂想,便是誰也想象不到,這成衣坊的老闆就是溫意棠自己。
當然,最讓人期待的還是,咱們燕京小霸王,那位現在在桃源郡克己奉公的裴湛會送來什麼禮物。
不過,讓眾人失望了,裴湛不僅禮物都沒有,就連一封信都沒有捎過來。
看著神色如常的永嘉郡主,眾人不禁懷疑,難道這門婚事告吹了?這世子爺回京遙遙無期,溫意棠如今更是貴為郡主,便是想取消婚約,再尋良人也不是不可能。
除了讓人送來賀禮的燕寧,剩下的人,溫意棠設宴邀請一同喝酒了。
一張八仙桌,坐下了唐連遠,燕馨兒,謝清越,溫紹祺,還有剛安排好眾人的溫意棠。
溫意棠看了看人:“賀公子呢?我很早就邀請他了呀。”
“此時怕是在哪家酒樓不知今夕何夕的喝酒吧。”謝清越嘆了口氣。
溫意棠微微皺眉,杜明珠離開之前就交代過她,不要告訴賀望津自己的下落,本以為賀望津就是幾分鐘熱度,想不到對杜明珠竟然用情頗深。
她覺得杜明珠的信可以交給賀望津了。
溫紹祺今日格外高興,舉杯,朗聲道:“今天是我妹妹的生辰宴,感謝大家都能賞光前來。”
眾人紛紛舉杯向溫意棠道賀。
作為哥哥的溫紹祺倒是一改小哭包本色,拉著唐連遠喝了好多酒還一直誇唐連遠:“我與小唐真是相見恨晚,若是早點認識你,我肯定把妹妹許配給你。”
“大哥,你喝醉了,這種胡話不要說了。”溫意棠把喝醉酒的溫紹祺拉到一邊,向唐連遠表示歉意:“我大哥口無遮攔,喝多了,你別介意。”
唐連遠如往常一般神色淡然,但是酒過三巡,玉白的臉上還是染上了微紅:“溫少將軍,豪爽率直,連遠十分敬仰。”
一旁的謝清越本來就是悶葫蘆不吱聲,突然間也摻了一句:“溫少將軍說話是直言不諱,但是某人心思不純恐怕也是真的吧。”
沒指名道姓,但是唐連遠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