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臺上,絲竹悠揚。杜家戲班正表演著《長生殿》,婉轉的唱腔在大院迴盪。
臺下,一眾貴女們看得如痴如醉,為唐明皇與楊玉環的愛情故事唏噓不已。
溫意棠百無聊賴地坐在席間,目光卻遊離於戲臺之外。今日是唐府公子唐綏的納妾宴,這喜慶的日子裡,偏偏要唱一出不那麼合時宜的《長生殿》,總覺得很不舒服。
尤其是唐國舅那鮮豔的紅色衣袍,更讓她感到刺眼。
簡直就是人家秋雅結婚,你在這又唱又跳。
溫意棠在內心嘀咕著,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唐國舅起身離席,淺淺安排唐連遠照顧眾人。
她的目光盯著唐國舅離去的方向,卻在無意掃過人群的時候,發現了扮做丫鬟打扮的杜明珠。
果然,就不該帶她進來,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溫意棠一面不想招惹禍事,一面又想趁機看看能不能抓到唐國舅這個老東西的把柄,每次都讓他那麼張狂,實在不爽。
心中天人交戰了一番,還是好奇心戰勝了理智。溫意棠藉口出恭,溜出了席位,尾隨杜明珠的身影,朝著後院方向走去。
杜明珠畢竟是習武之人,很快便發現了跟在自己身後的溫意棠。
剛一個拐角,溫意棠便跟丟了人,想著轉身離開,便被一把刀抵在脖間。
“溫姑娘,怎麼是你?”杜明珠放下手中的刀,警惕的看向四周把溫意棠拉到草叢。
“我看到你跟著唐國舅,怕你做傻事,你可千萬不要行刺他,他現在死不了的。”
因為原書中唐國舅最終是要被燕珩以儆效尤的,現在肯定還沒到他要死的時候。
但如果杜明珠還想去送死,那她也不會攔著她去送死。
杜明珠點點頭:“我這次來是為了找人,沒有想要他的性命。”
既然都跟到這裡了,溫意棠也沒有現在撤退的道理,兩個人穿過迴廊,繞過假山,跟著唐國舅來到了一處小樓,窗戶緊閉,隱約能聽到裡面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兩人躡手躡腳走到窗下,側耳傾聽。
“......國舅爺?我是唐綏的妻子,求您,別......”女子的委屈哀求從屋內傳出。
溫意棠一愣,這聲音是江月白的。
“我唐家是要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的,綏兒做不到了,那作為父親自然要幫忙,你放心,只要你誕下子嗣,你的孩子記在綏兒名下,未來扶你做夫人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前提是你要乖乖聽話。”唐國舅的聲音中滿是得意與輕佻,他不會強迫江月白,只是循循善誘,逼她自己做決定。
是一輩子守活寡,然後寂寞孤獨的終老在唐家,還是為自己拼這一次,最後母憑子貴成為唐家的當家主母。
溫意棠在心裡忍不住吐槽,這個老色鬼,pUA玩的溜啊。
不多時,屋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夾雜著江月白的喘息聲。
兩個在屋外聽牆角的姑娘,難免臉頰發燙,退了出來。
難怪戲臺上唱的《長生殿》,合著是唐國舅給自己準備的,自己欲效仿唐明皇,霸佔兒妻。
兩人起身準備離開之際,也不知是誰不小心碰倒了花盆,發出一聲脆響。
“誰?”唐國舅警覺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這下不好了,溫意棠拉著杜明珠躲了起來,學了兩聲貓叫,還正在辦事的唐國舅哪有其他心思關心別的事。
溫意棠等了許久看沒人發現,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身邊的杜明珠,結果撲了個空。
杜明珠不見了!
溫意棠生怕她做什麼傻事,回頭要去找她,便看到唐連遠,一身月白長衫,目光冷清的看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