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錢這多難聽啊,我不過是卑微的過來討個嫁妝。”任容崢給他糾正道。
卑微?
任乃耀又瞧了她一眼,她渾身上下有哪個細胞是透著卑微的嗎?
“容崢,你知道這三千塊是多大的一筆數字,就算我們家境還算殷實,也不能你結個婚,要把任家半個家底交出去。
我也不只有你這一個女兒,還有小雪,若這三千塊我真給你當嫁妝了,那以後小雪結婚,我是不是也得給三千塊?
我這辛苦半輩子,賺到的錢全讓你們帶到婆家去了,等老了以後,我和你媽要怎麼養老?你就只想你自己,不顧你父母死活?”
聽聽,這說的多可憐。
“爸,上次在家的時候,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要的這三千塊不僅僅是嫁妝,準確的說是從小到大,您要給我的補償。
咱們畢竟父女一場,是有血緣關係在的,那層窗戶紙我真不想捅破,事情我也不想做的太絕,但這是您逼我的,那我就不得不說了。
當初我媽嫁給您算是下嫁,我媽可是大學生,外公是鋼鐵廠的領導,如果不是因為您跟我媽談戀愛,也沒機會進這鋼鐵廠,更沒可能一路被提拔到了廠長。
說您是借了我媽的光,這不過分吧?奈何你性格矛盾,自卑又自傲,骨子裡自傲,但因為娶了我媽,算是高攀,所以在我媽面前又帶著自卑。
我媽去世後,誰都會以為您會找一個像我媽一樣知書達禮的文化女青年,誰曾想您娶了劉蘭英這個連大字都不識幾個的農村婦人。
旁人都想不通,但我看得清,您是在我媽面前自卑久了,就想找一個跟您差距大的,能被您完全掌控拿捏的……”
“任容崢!”
任容崢話說到這裡,任乃耀惱了,狠狠的拍了桌子。
“怎麼了爸爸?被我說到內心深處,所以惱羞成怒了?”
“任容崢,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你還知不知道我是你爸爸?你是不是覺得找了戰北欽這個軍區首長,就可以在任家橫行霸道了?
我告訴你,我是你老子,你作為一個晚輩,任何時候你都要恭恭敬敬,不得放肆!”
說這話倒是把平時的官威都拿出來了。
“爸,我這可不是放肆,我實話實說罷了,任容雪是你女兒,我也是你女兒,而且我媽去世的早,任容雪還有親媽在,你不是應該更關懷我嗎?
沒有,你從來都沒有,她們母女兩個這麼多年對我的排擠和欺負,你真的毫無察覺?如果你真的毫無察覺,那是你的愚蠢和無能,如果你早有察覺而默許,那你這個親爹當的比那個後媽更可惡!”
“任容崢,我還真是小看你這個女兒了,原來你一直不言不語,柔柔弱弱的,倒是不曾想,竟然如此伶牙俐齒。”
“我就是之前太柔弱了,所以才被逼到投河自殺,天佑我讓我撿回了一條命,我豈能再活得那麼窩囊?
爸,你吃我媽給你的紅利吃到現在,卻沒有善待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您虧欠了我這麼多,如今我要出嫁了,只跟你要三千塊,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等結婚申請批下來,我就會跟戰北欽領證,趁著這幾天,您趕緊準備錢吧,領證的那天我會來拿,如果您不給,我是真會去找律師的,您現在是個廠長,是有臉面的人,鬧到法庭上真不好看。”
任容崢說完之後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聽到這聲敲門聲她說道:“現在還是您的工作時間,您趕緊忙吧,我就不在這打擾您了。”
說完任容崢退出了他的辦公室,只留了任乃耀一個人面如屎色的站在辦公桌前。
離開任乃耀的辦公室之後,任容崢騎著腳踏車在鋼鐵廠逛了一圈,不得不感嘆這鋼鐵廠真大啊,她爹做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