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訣影？”
“怎麼是你？”
還沒走近，錦一遠遠的就認出那個不太清晰的身影是她蓋章的“反派”路人甲。
墨訣影的站姿很獨特，不醜，相反還很好看，有一種帶著冷冽的天然矜貴之感。
這是文雅的說法。
說直白點，就是裝裝的。
也許連錦一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是難以形容的嫌棄。
“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不是來接他的？
墨訣影黑眸微眯，眼神頓時變得探究玩味起來：“所以，您是來等誰的？”
“醫師啊！”
錦一有些不耐地翻了個白眼，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張臉就暴躁，她都怕自己哪天氣出結節：
“別告訴我你是新來的隨隊醫師？”
她會上報的！一定會的！
“我不是醫師。”在錦一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下，墨訣影不緊不慢道：“只是來傳達一下明天的演練主題變了。”
“什麼？”
錦一不理解：“怎麼能說變就變？”
這比墨訣影是醫師還讓人絕望！
“明明先前就是你通知的，這幾天整個小隊都在為演練做準備，你倒突然來一句變了？”
“你當我們是什麼？閒著逗樂的玩具嗎？”
見人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錦一更氣了，她果然最討厭這種無視別人情緒的人了！
顯得她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
“一一？”
利諾還未走近就聽到一一再跟墨訣影吵架，忙小跑兩步上前：“怎麼了這是？”
將錦一拉過兩步半遮在身後，他看向墨訣影，溫和的聲音罕見帶上些質問：“怎麼回事？”
“我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墨訣影目光沉沉地看向利諾身後只露出半個身體的女孩：
“我只是來告知錦一向導明天演練的主題會臨時調整。”
“但她似乎並不接受。”
利諾聞言皺了皺眉：“主題不是早就定下來是戰場撤離嗎？”
墨訣影的嘴唇輕顫了下，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你倒是喜歡打抱不平。”
“可戰場不會設定好情景，我只是在盡力提高小隊的生存機率，尤其……”
“是這三十年來的第一支嚮導小隊。”
錦一知道噁心巴拉說的這句話是對的，但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接受。
煩躁地揪著利諾的衣角，她往前走出兩步：“我記得這場演練是天網、軍部和星塔聯合發起。”
“臨時改變是你天網單獨的決定還是三家一起。”
墨訣影的臉上依然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投過來一個清淡無波的眼神：“由我牽頭，其他兩家也都同意了。”
果然沒冤枉他。
拉住正要上前的利諾，錦一某一瞬間幻視他倆是對苦命鴛鴦，要在大反派的手底下討條生路。
壓住了快要衝出喉嚨的祖安，她好聲好氣地和人商量：“不如這樣，明天的演練還是照舊，但之後可以加練一場，情境隨機。”
“一是不讓小隊這些天的努力白費，二來也順應了你所說的戰場情況瞬息萬變。”
“如何？”
面前的人藏不住多少情緒，或許她自以為是在委屈求全，可說話間隙抿起的嘴卻暴露了一切。
在生氣？為什麼？
某些情況下臨時改變決定是很常見的手段，他只是盡力在復原戰場情況的變化多端。
“還有嗎？”墨訣影忽然往前一步，骨節分明，瘦削修長的手指點在錦一氣鼓鼓的小臉上。
暖暖的，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