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許若谷蹬車前行,車子又一頓一頓的了。
直到他從後面抱住許若谷的腰,車子才像湧出潤滑油一樣流暢起來。
“孟錢多來找你,大光頭等了好一會兒了。”
“我讓他回去,我來找你。”
“二十三號來了不少人,我和萬芸剛做完統計,安排好事情。”
“十七號那裡也多了好多人,看樣子進度應該會快很多。”
“孟錢多還和我說了你交代鄭新國的事——”
郭昆來了之後,鄭新國沒有直切主題。
而是拉著閒扯淡幾句,開始說他把合同上規定一塊錢一斤的薯片,賣到了一塊多,還要糧票,說根據合同他要被罰款。
郭昆頓時就驚訝了,說自己不知道,是門徒乾的。
然後就說自己一定會信守承諾。
當然,鄭新國起初在說這件事時,郭昆也只是說了回去會好好問問,會做出相應的懲罰來給個交代。
其實有點和稀泥的意思。
作為一方江湖門主,總不能外人說什麼就對自己門徒幹什麼吧?
這不合規矩。
護短,是一個門主的基本素養。
這點許灼早有預料。
所以當時和鄭新國說這事時,就交代過了。
於是,看著他這態度,鄭新國開始和郭昆說起了“薄利多銷”的概念。
薯片也好瓜子也罷,都不是奢侈品。
只有價格控制到可以被廣泛接受的程度,量上去了,才能真正賺錢。
這樣賺錢,就是賺快錢,自掘根基。
別說現在會被定義為投機倒把,就連資本主義也是不容許的。
“根據合同規定,小許那有權取消合作,老郭同志啊,這事你可得回去好好說一說了,日子是越過越有的,可別過著過著就沒了。”
鄭新國看差不多了,總結了一句,要郭昆給個態度。
郭昆立即表示回去嚴查,加以承接,並且根據情況把多掙的錢吐出來。
許灼來到國營飯店時,鄭新國立刻把事情跟他說了。
郭昆也再次表明了態度。
“退錢沒必要,這次造成的的損失是無形的。但懲罰必須。郭師傅,不知道你打算怎麼懲罰不守規矩的。”
郭昆撓了撓光頭,似乎有些急躁。
他皺眉道:“小許,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那郭師傅,有話我就直接說了,不藏著掖著。我畢竟不是你的人,這種插手你家的事有些僭越。說得不好的,冒犯的,您先擔待些。”
“好好好,小許你說。”郭昆不是大老粗,文化水平相當高。
要不然,他也沒辦法發展出如今高達四百的門徒。
“郭師傅回去後就這麼做——”
“查出是哪個徒弟或徒孫犯了錯,然後懲罰所有人。”
“如果徒孫犯錯,還要嚴懲徒孫的師父和大師兄梁大曉。”
“這麼做有兩個理由。”
“一個是告訴所有人,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以後做事要為團體考慮,而不是為個人。”
“有些人會自作聰明,最終目的都是給郭師傅獻殷勤。”
“可最後惹了禍,必然是郭師傅來背。”
“另一個理由是敲打,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下面人犯了錯,罰下面的,就跟西醫一樣。”
“頭疼醫頭腳疼醫腳,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
“腳走錯了路,一定是腦子的事。”
“就算換一條,腦子還是那個腦子,該錯還是會錯。”
“郭師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