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灼打著哈欠去洗臉,準備忙活了。
片刻,陳家兄弟和孟錢多來了,紛紛交貨。
許灼則清點貨物,給錢,然後分揀。
一個人幹活。
許若谷就像魔怔了似的,揹著包就在跟前不斷晃悠問咋樣。
許灼就差點說“咋你大爺”了。
然後一通忙活裝好車,許若谷還不推車了。
她就挎著包,很淑女地跟在身邊……
“我嚓,大姐你自己是啥玩意兒心裡沒點逼數麼?”
許灼就差忍不住脫口而出罵娘了。
但還別說,她頭髮質量好又長,人還長得白漂亮。
這包一挎,整個人頓時更顯淑女。
就算許灼看膩了,還是會多看兩眼。
“唉,真應該穿那條馬面裙出來的,太可惜了呢……”
“啊對對對。”
一路無語地,先去國營飯店賣了大黃鱔大王八等,交接的不是李衛國,是李衛國徒弟,負責採購的張遠超。
“許哥,我師父讓我告訴你,今天中午吃飯等一等,鄭經理找你。”
“有說什麼事麼?”許灼停下來,遞過去一包芙蓉。
這年頭的芙蓉,和後來的黃金葉、黃鶴樓是一個檔次。
張遠超沒有推辭,他很清楚許灼什麼身份,沒必要和自己客套。
人家給他這麼一包煙,完全是看在他師父李衛國面子上。
“許哥——”他湊過來小聲道:“我昨天聽到師父和李經理好像小吵了一架,師父想開什麼無票飯店,李經理想搞什麼收購站,具體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的,我現在就管著採購這塊,其餘也不懂。”
“你知道鄭經理為什麼不同意開無票飯店嗎?”
“聽了一嘴,說是無票飯店一開,很多人都會去無票飯店吃,國營飯店雖然是主家,到時候估計撈不到好,可能會被迫提前轉型——許哥,我一聽就知道是你的提議,畢竟周圍也沒誰有你這腦子了。你說,無票飯店真不能開麼?”
“你想什麼呢,肯定能開啊。”
“開了國營飯店不會倒閉?”
“唉,你要知道,就算全面開放,糧食也是咱華夏底線。想不用票來買,脫離管控,難。咱們也不能觸犯底線,所以能夠無票的東西,絕不是主食。而吃飯這種事,需要主食和票沾邊,那就得來國營飯店。無票飯館這種東西,講真,只能夠做一些小吃,比如龍蝦啊,河蝦啊,魚啊這些。”
“那就有些扯淡了,誰吃飯光吃菜?”
都是經歷過窮苦的,都知道飯和菜哪個更重要。
所以張遠超一聽具體情況,他就覺得無票飯館能開,卻不一定開得好,自然也絕對不會來佔國營飯店的生意了。
但他覺得,國營飯店的生意就算被佔了也好。
因為許哥給的菜和調料,現在不到飯點就得排隊。
不然買不到吃的。
那兩斤大黃鱔,吃一條要二十一塊,要吃的人還不少。
當然,他也嘗過一次,好吃是真好吃,他師父親自下廚,廚藝過關,黃鱔肉是又鮮又爽,一條就能吃個飽。
儘管大黃鱔每天才能賣出去幾十條。
可大部分都被其餘飯店和市裡面拿走了。
不少國營廠都特地預訂,都是用來伺候領導的。
這樣火爆的情況下,很多人弄不到吃的,或者錯過了時間,很難受。
開個無票飯館,就可以分攤壓力,簡直雙贏。
只不過鄭經理似乎對這種事不感興趣,也不知道為什麼。
和張遠超聊過後,許灼便去了藥材收購站。
本以為在這裡的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