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道,“以前但凡有應酬,他都會告訴我的。”
含琴道:“聽說二公子那篇《治國論》今日早朝引得當今垂詢,風頭大出,承恩公世子作為太子表哥,設宴感謝二公子倒也正常。”
含秋反駁:“那也是二公子的事,以前即使咱們夫人與承恩公夫人有著姻親關係,也沒見世子親近承恩公府半分,今日怎麼會赴了那邊的私宴?”
“小弟性子直,今日又出了風頭,大概是夫君不放心,就陪他一起去了。”謝沅面色如常,語氣卻淡了許多。
含秋看了她一眼,沒再敢說話。
這夜,顧令璟沒有回來,謝沅也沒等他。
翌日一早,含秋等人看著她的臉色,愣是沒敢提那兩人。
去壽恩堂陪老夫人用過膳後,謝沅照常去正院請安,這回正院的門終於對她敞開。
二少夫人與顧令瀟也在。
見謝沅進來,前者低眉見禮,後者眼含不屑,站得筆直。
“兒媳給母親請安。”謝沅福身行禮。
忠義伯夫人沒叫起,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短短几日,府中份例怎會驟然縮減這麼多?”
“這還用說?”顧令瀟冷哼一聲,“定是她使了什麼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以此來穩住自己中饋之權嘍!”
聞言,忠義伯夫人眼中染上厭惡:“你若想掌家,與我直說就是,不必在我伯府使這種下作手段,帶壞弟妹!”
“就是,我若學了你去,日後嫁人使出這種腌臢手段,還不被婆家厭棄?”顧令瀟眼含鄙夷,“也就我們府里人好,待你寬容,這才縱得你沒了規矩體統!”
“我——”
“想掌家,也不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忠義伯夫人不耐道,“當初老夫人敢給,你就真敢接?”
“母親沒看賬冊嗎?”謝沅放棄解釋,只問道。
“我問你開支縮減是因為什麼,你聽不懂麼?”
忠義伯夫人語氣不悅,但還是隨手翻了翻賬冊,這一看,她臉色頓時青紅交加。
她每日用的血燕、飲子等膳食,竟都是出自謝沅私庫,還有府中女眷的首飾衣裳、男子的應酬開支,也多是走的謝沅私賬。
尤其是正院與顧令瀟的落霞院,吃穿用度皆為上乘,平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大致一算,卻絕非忠義伯府的家底能輕鬆供養,還有些有錢也買不到的玩意兒,卻被他們隨手把玩。
忠義伯夫人臉上浮起薄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母親怎麼不說話?”
顧令瀟想看賬本,卻被忠義伯夫人猛地合上。
迎著她的眼神,謝沅低眉順眼地開口:“兒媳身體不濟,日後府中上下要勞煩母親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