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正院中偶然看到的那幾篇策論的確出自謝沅之手。
她並非真的蠢人,略一思索能接觸到她書房的人都有誰,再聯想到究竟是誰最喜歡給她洗腦謝昭是她的依靠,就也能得出答案了。
而含琴果然也沒叫她失望。
“二公子是您唯一的依靠,他有所求,也答應過只是借鑑研習,不會將您策論洩露,奴婢便答應了她,只為她能念您一分好,日後對您更上心一分……”含琴哭著解釋,“奴婢一切都是為了夫人,求夫人明鑑啊!”
“好啊你!”總算聽明白了的含秋氣上心頭,指著她罵道,“她若當真心裡沒鬼,大可大大方方來要,夫人沒有不給的!這樣偷摸尋你,你這等聰明人就真猜不透她的目的?你唬傻子玩麼?!”
含秋哭道:“我真的是無心的——”
“瞧你與她那麼熟稔的勁兒,私下來往不止一回吧?”含秋冷笑一聲,“一回是無心,兩回、三回也是麼?你次次都是為了夫人好,卻不知怎麼的,次次都最利二公子?”
她毫不留情的一番話堵得含秋頓時啞言,只能不斷哭著解釋自己沒有背叛。
謝沅眼睛閉上一瞬:“將她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奴婢也會盯著,直到她肯說出與二公子的過往為止!”
含秋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含琴一眼,開門叫人將她拉了出去。
院子不大,含秋也無意在旁人府內吵鬧,便叫人堵住了含琴的嘴,特意拉去了院中站著的謝昭身邊打。
很快,板子敲擊身體的沉悶聲便響了起來。
謝昭不解道:“含秋,你這是做什麼?”
含秋冷笑道:“含琴背主,竟敢偷了夫人的東西送人,夫人發怒,正叫奴婢處置了她呢!”
謝昭臉色微變。
她餘光掃過含琴,後者額間冷汗不斷,看向她的眼神卻滿是愛慕與堅定。
見狀,謝昭心下稍安。
二十板子很快打完,含琴卻是個硬骨頭,始終一聲不吭。
含秋氣道:“再加二十板子!”
“是!”
沉悶的氣氛叫謝昭眼神閃爍不安,她終於站不住,想要強闖進門,卻被含秋帶人死死攔住。
“未經允准就強闖旁人屋子,這不是小人行徑麼?二公子厚顏無恥地偷了別人東西,還想要強闖長姐屋子?”含秋句句帶刺。
謝昭眼神暗了一瞬,但轉瞬即逝。
片刻後,她忽然轉身走去臺階下,掀衣跪地,神情毅然:“我知道剛才的話傷了長姐的心,不求長姐原諒,但求長姐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含秋被她此舉嚇了一跳。
“二公子這是做什麼,回頭若叫人看見,可別被誤會是我們夫人故意磋磨你!”
她意有所指,謝昭卻充耳不聞,眼神定定看著緊閉的房門:“長姐若不見我,我就長跪不起!”
含秋皺了皺眉,眼見著含琴疼暈了過去,揮揮手叫人將她關去偏房,自己轉身進門回話了。
“夫人。”她小心地看了謝沅一眼,“含琴還是沒有招認與二公子的詳細往來,二公子正在外頭跪著,奴婢瞧著……剛才已經有了點細雨了。”
謝沅應了一聲,卻再沒說話。
或許今日的人心便如暗沉的天氣,在天色黑透之際,原先的細雨終於變成了傾盆大雨。
室內溫暖安靜,更襯得外頭瓢潑大雨急而兇。
“長姐,我不是有意說你壞話的,求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與長姐血脈相連,是這世上最親近的存在,我不信長姐這麼絕情,僅憑那隻言片語就要判我的罪!”
“求長姐見我一面!”
謝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