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生疼。
她與謝昭相依為命二十年,從來感情深厚,她們是彼此在這世上最親近的存在,她一直篤信這一點。
可現在,她也不由得懷疑起自己。
難道這都是她的幻想,只是假象麼?
見她神色恍惚,眼眶通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太子噤了聲,無辜地看了潁川王一眼。
潁川王則擺了擺手:“早點認清現實是好事。”
他看了眼杜若:“還愣著幹什麼?治病啊。”
“可謝姑娘……”
“你管的倒寬,她聽話不就行了?”
見謝沅當真神色悲傷地跟著他坐去了桌邊,自覺伸出手叫他施針,杜若也閉嘴了。
末了,他收回針,對謝沅叮囑道:“太子殿下要去天水郡追查當地豪強世家勾結一案,在下要隨行,近日不在京中,這是接下來兩個月的藥量,姑娘按時服用即可。”
謝沅抬手接過,輕輕點了點頭。
“多謝你。”
“姑娘客氣。”
太子大抵是真忙,剛解了禁足出來就要出京,收拾妥當後就帶著杜若離開了。
謝沅正想同潁川王告辭,就聽後者開口:“為了兩個不是人的玩意兒,至於這麼傷心麼?”
謝沅一頓,苦笑開口:“他們……再不是人,也是我曾付出全部感情的至親,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或許是潁川王態度和緩,加之她因救命之恩,本就對他有著微不可查的安全感,見他沒有不耐,她不自覺吐露心聲:“或許從前……他們對我有過感情,但隨著時間消逝,感情也不復存在,是我總活在過去的世界中,忽視了他們的異樣……”
這一年來,其實他們對她的感情不復從前,是有跡象的,偏偏被她下意識忽視過去。
直到現在,她終於無法再自欺欺人。
“我不後悔曾對他們的付出與感情,但也很慶幸那日選擇去查清真相。”她笑了笑,掩去眼角的淚。
“多謝王爺肯聽我發這些牢騷,您公務繁忙,我就不打擾了。”她恭敬行了一禮,告退離開。
潁川王抬了抬手,想要叫住她,卻沒想到謝沅腳步快得出奇,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什麼真相啊……”他眼中猶帶好奇,還有些不滿足。
“話說一半算什麼,吊人胃口麼……”
“王爺,方才謝姑娘出了院子好像哭了,眼睛紅得厲害。”送膳的管家進來說道。
“難怪跑的這麼快。”潁川王嘀咕著。
“王爺,謝姑娘這是怎麼了?”因為謝沅母親的關係,管家也十分關心謝沅,“是不是忠義伯府又給她氣受了?我們得幫幫她啊!”
“幫?”潁川王道,“我都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說話半遮半掩的……”
“屬下去查啊!”管家一拍大腿,“當初若非謝夫人收留您,您怕是躲不過朝廷的追兵,又何談走上高位為衛家滿門報仇?咱們得知恩吶!”
“你說的對……”潁川王眼眸微眯,“去查吧,本王也很想知道,那謝昭與顧令璟究竟是怎麼個事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