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謝沅眼前視野迅速寬闊起來,看到這些景象,她第一反應是潁川王真有錢。
雕欄玉砌,瑤臺閬苑莫過如此,連路邊的花都朵朵上品,千金難求。
“王爺與神醫都在前院,姑娘這邊請。”
侍衛引著她到了一處精緻華麗的院落。
卜一進院門的瞬間,謝沅就愣了一下。
入目一片金碧輝煌——這還只是院內,不敢想象裡間又該是何等奢華,毫不誇張地說,她眼睛都被這富麗堂皇更勝宮殿的地方晃了一下。
她緩緩走進,就見精緻的屋門前站了一個更精緻的男子。
他眉目如古雕刻畫,俊美異常,頭戴玉冠,錦衣華服,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股有錢的氣息,連本顯得凌厲的眼神都被金燦燦亮閃閃的衣著中和了許多。
謝沅眼神晃了一瞬後連忙福身:“臣婦見過王爺,多謝王爺此前的救命之恩。”
潁川王點點頭,隨意擺了擺手:“不客氣,看病去吧。”
謝沅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看到院中石桌前還坐了兩個人,一個面孔熟悉,一個面容溫潤和善。
她忙上前行禮:“臣婦見過太子殿下。”
那溫潤男子見她遲疑,起身說道:“在下杜若,是王爺麾下的大夫。”
謝沅瞭然,立即行大禮拜謝:“多謝神醫救命之恩。”
那男子客氣兩句後,這才坐下繼續給太子把脈。
謝沅見狀,噤聲站在一旁。
倒是她忘了,早在先前進宮時就聽內侍說過潁川王帶回了神醫,專為太子治病,而前幾日……潁川王還大張旗鼓地送了珍寶進東宮,百官參奏都沒叫他受到半句斥責。
今日在潁川王府遇到太子……那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這時,太子偏頭打量了她幾眼,蒼白的臉上浮起些微不滿:“不是說並非奇症麼,怎麼還要與本宮……咳、共用神醫?”
“不多治幾個病,怎能彰顯神醫的醫術舉世無雙?”潁川王雙手環胸,閒閒開口,“神醫不獨一無二,怎麼配得上太子的身份?”
太子眉頭這才舒展了些。
在杜若診完脈後,他矜持問道:“如何?”
“殿下的病世所罕見,草民聞所未聞,想要為您治癒難症……草民並無把握。”杜若慚愧低頭。
謝沅心裡一驚。
卻見太子臉上浮起笑意,自傲抬頭:“若能被你隨意治好,這難症怎配出現在本宮身上?”
“太子殿下人中龍鳳,有關於您的一切,自然不可以平常論處。”
杜若一邊說著,一邊迅速開始在太子頭上施針,後者被他哄得心情好了不少,眉眼放鬆地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謝沅有些恍惚地坐下,叫杜若診脈。
漸漸地,見後者收回手,她攥緊手指,唇不自覺抿起:“自從那日神醫救過我後,我又吐了幾回血,敢問神醫,我的病……還有救麼?”
“當然有救,只是要徐徐養著,短時間內無法痊癒。”
聽到這話,謝沅懸著的另一半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猛然鬆了一大口氣。
有救就好。
這病有救……她才有機會計劃未來,計劃她與夫君的一切。
“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她眼睛瞬間紅了,若非顧及儀態,恨不能立即哭個痛快,好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擔驚受怕哭個乾淨。
“我為王爺辦差,夫人若要謝,就謝王爺吧。”
說罷,杜若看了眼那邊頭頂銀針,正在閉眼假寐的太子,快速湊過來,小聲開口:“你這病與太子一模一樣,只是他病得更重,你千萬別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具體症狀,免得被他猜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