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問道,“聽說當夜小弟還差點被你強塞了貌美通房?”
“什麼叫被我強塞通房!”
承恩公世子瞬覺六月飛雪撲面而來:“她自己貪花好色,摟著我府裡丫鬟不放,轉頭又翻臉不認人,我丫鬟被她佔盡便宜都沒個說法,差點一根繩子上了吊,若非我為她壓下來,御史臺早參死她了,還輪得到她在這裡恩將仇報,倒打一耙?!”
“她謝昭不樂意,我還能拽著她的手叫她摸人家姑娘、扯著她的嘴叫她親人家姑娘麼?”
承恩公世子說得太過順溜且畫面感極強,叫謝沅一時間竟生出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這與她瞭解的謝昭完全不同。
“世子怎能如此汙衊於我?”謝昭一臉難以置信,“那夜我們都喝多了,世子怎麼確信這就是事實而非你的臆想?我若真是貪花好色的人,到如今豈會後院空無一人?我謝昭一向潔身自好,至今身邊未有通房妾室,我調戲丫鬟……這話世子自己信嗎?”
承恩公世子空長了張美少年的精明臉,腦子卻轉死了都轉不快,一時間竟被謝昭問住,還真仔細回憶起來。
“可、可我府裡那要上吊的丫鬟是事實啊……”
謝昭一頓:“人喝多了,總有不得體的時候,或許是我不慎碰了她,我會對她負責。”
說罷,她眼眶微紅,一副不願屈服卻不得不屈服的無奈模樣。
謝沅皺緊眉頭,她在謝昭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可轉頭對上承恩公世子老實巴交的眼神,又實在不覺得他說謊。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該信誰了。
不過見謝昭快要哭了,承恩公世子反而不好意思了,只能煩躁地擺擺手,眼不見為淨地告辭離開。
廳裡一時安靜了下來。
“真好……真好啊……”謝二叔夫妻笑容僵硬,像是為謝沅高興。
而一直沉默的順天府丞這才上前一步,道了恭喜後再告辭:“既然如此,想來世子夫人也無需下官了,下官這便回去了。”
“今日有勞大人了。”謝沅叫含秋遞上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將滿臉喜氣的順天府丞送走了。
謝昭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不甘。
這時,老夫人才被忠義伯夫人母女扶著姍姍來遲。
“貴客登門,老身有失遠迎,先同老姐姐道個不是。”她腳步虛浮,臉上笑容卻真誠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