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省得她們挑弄是非,以儆效尤。”
割了舌頭?
大家倒吸一口涼氣。
這也太恐怖了吧,至於這麼嚴重嗎?
元婉如詫異地看著陸江年,他的目光沉靜凜冽,半點玩笑的樣子都沒有。
他隨意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棗花幾人,她們已經瑟瑟發抖,萬分恐懼。
話說到這份上,陸老夫人氣血翻湧,差點背過氣去。
果真是汪氏的好兒子,居然這樣逼迫她。
她勃然大怒:“好,好得很,你和元氏,真是夫妻一體。”
陸江年波瀾不驚,接著說:“我娶了她,自當夫妻一體。這次看在祖母面上,也便罷了,下次若再隨意欺辱聆水居,我定不輕饒。”
“望祖母日後,切勿先入為主,凡事總要有真憑實據,再論罪處罰。”
忽然,他話鋒一轉,“不過,您是長輩,我們身為晚輩自該忍讓。”
什麼意思?
他莫非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元婉如可不答應,陸江年憑什麼擅自替她做決定。
他忽然掌中用力,捏得她的手腕有些發疼,她一時忘了開口。
而他則語速飛快地說:“道歉不必了,祖母把那隻羊脂玉鐲送給元氏,此番誠意,她自心悅誠服,孫兒亦無話可說。”
周芳率先反應過來,失聲大喊:“那隻羊脂玉鐲?不行。”
陸江年說的羊脂玉鐲,是皇上賞賜給陸松,陸松又孝敬給陸老夫人的。
西域進貢的上好羊脂玉,質地細膩,溫潤通透,觸手生暖,是罕見的暖玉。
不僅如此,玉鐲上的萬福暗紋,雕工精緻無比,乃出自名家之手。
此物價值千金,周芳早就眼饞了。
老夫人偏心二老爺,偏心陸江旬,那這羊脂玉鐲,早晚會落到二房手中。
她只盼著,哄得老夫人早日送她。
怎麼可以讓元婉如拿了去?
元婉如頓時眉開眼笑,馬上忘了手腕上的痛。
陸老夫人自得了鐲子後,時常戴出來顯擺,她自然知道它的罕有。
若能得到羊脂玉鐲,老太婆只怕要心頭滴血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隨意冤枉她。
她眼裡盡是狡黠:“今日鬧了這一場,外頭不明內情的人,難免覺得我們陸家長輩勢利,欺負我一個孤女。”
“日後我把玉鐲戴出去,人人都知道陸家長輩有多疼愛晚輩,那麼江旬幾位弟弟的親事,一定十分搶手。”
“畢竟,如老夫人這般通情達理,慈愛寬厚的長輩,可不是誰家都能有的。”
“我就說嘛,老夫人絕不會因為我沒有孃家,就故意欺負我,老夫人最公正無私了。”
周芳臉都黑了。
難道老夫人不把鐲子給她,她就要出去胡說八道,說老夫人仗勢欺人,顛倒黑白了嗎?
那陸家的名聲,還要不要?
想到元婉如今日的嘴皮子功夫,周芳不敢掉以輕心。
陸江旬十八歲了,婚事耽誤不得,這個時候,可不能傳出什麼難聽的話。
而且,她看中的兒媳婦,不是一般人家,必須更加小心仔細,不能出半點差池。
“老夫人,不如就把羊脂玉鐲給她吧。”
思來想去,還是兒子的婚事重要,其餘的暫且可以放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