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如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一時也沒有計較他的動作。
不得不說,陸江年潛移默化的計策,十分有效,現在,她已經沒有那麼警惕他的靠近了。
他眼裡閃過喜色,然後不緊不慢把關於紅袖坊掌櫃的事情,告訴了她。
前一陣被紅袖坊毆打的布商之子,聯合好多個苦主去告狀,若是平時,京兆尹大概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只是經濟糾紛,又不曾死人,紅袖坊的背後,可是蔣家。
後來聽了捕快的話才知道,紅袖坊和忠勇侯府對上了。
這還得了,如今陸松父子在朝上炙手可熱,而蔣家近來卻連連犯錯。
五皇子的表哥陳正權拐賣兒童一事還沒有洗清罪名,但京兆尹早就聽說了,證據確鑿,陳家是抵賴不掉了。
當下,就把掌櫃收監了。
沒想到,這一收監,就捅了馬蜂窩了。
許多之前不敢一同告狀的人,都紛紛跑去京兆尹擊鼓鳴冤。
紅袖坊養著那麼多的打手,怎麼可能沒有人命官司?
這不,短短半天時間,就查出了三樁命案。
“這麼說來,紅袖坊的掌櫃,該判死刑了?”
陸江年點點頭:“按律當斬。”
他們來到了一處銀杏樹下,元婉如蹲下身來,撿了兩片變色的銀杏樹葉子,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轉來轉去,好似很好玩的樣子。
陸江年停下腳步,靜靜看著她。
以前,這種事情,他一定覺得十分無聊,絕對不會留在這裡浪費時間。
這會,看她玩得高興,他的眼裡,只有深深的縱容。
“娘子,紅袖坊怎麼得罪你了?”
她選擇在紅袖坊算計梁雨淞,又鬧了一出大戲,必然是紅袖坊得罪了她。
元婉如這次倒不瞞著:“不過是聽說紅袖坊橫行霸道,看不過眼而已,何況,他背後的主子是蔣家,蔣隨遠得罪了我,我可還沒報仇呢。”
陸江年笑得格外暢快。
這個論調,真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當初蔣隨遠已經讓為夫整治了一番,這輩子他是不能再吃皇糧了。”
“沒想到,娘子也記著這個仇呢。”
“我和娘子,真是天生一對。”
元婉如朝他揚了手中的銀杏葉子,輕笑一聲:“美得你,以後別得罪了我,不然我可會狠狠報復回去的。”
陸江年這點最合她的心意,不管她針對陸老夫人還是梁雨淞,只要她有理,他從來就沒有阻止過她,也不會跟她說什麼“寬恕他人”的大道理。
那葉子輕飄飄的,根本扔不到他的身前。
他非要伸手一抓,穩穩把葉子握在手中,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比別的葉子,格外香。”
一雙眼裡,盛滿了星光:“娘子放心,為夫才捨不得惹你生氣,疼……都還來不及呢。”
這個男人,真是無時無刻,都在不予餘力,挑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