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不少,但古人講究多子多福,陸老夫人當然希望陸柏的兒子,越多越好,故而對潘姨娘腹中的孩子,也頗為重視。
梁雨淞坦然一笑,大氣端莊:“老夫人,您知道的,我最見不得旁人受苦了,不然當初也不敢冒險去雁門郡。”
“潘姨娘和棗花主僕情深,我看了很感動。”
“這件事情,查清楚就行了,棗花意氣用事惹了一場風波,想必以後也不敢再犯了,您就寬宏大量,饒過她一次吧,若下次她再敢挑弄是非,您再重罰。”
“若是因為替我討回公道,惹得潘姨娘動了胎氣,萬一有什麼閃失,我一定良心難安,也無顏在陸家住下去了。”
“您只當為了我,小懲大戒就行,好不好?”
這話聽著,老夫人渾身都舒坦了,面子裡子都有了,她拉著梁雨淞的手,親熱地說:“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
“行了,雨凇既然替你們求情了,那我寬宥一次。”
“不過,犯了錯,該罰還是要罰。”
“棗花雖然是主使,但潘姨娘還需人伺候,打十個板子,罰例銀一年。”
“潘姨娘管束不力,罰月例半年,禁足一個月。”
“至於桑葉和松江兩個,打二十板子,罰例銀一年,若敢再犯,立刻發賣了。”
幾個丫鬟感激涕零,連連磕頭謝恩。
“多謝老夫人開恩。”
陸老夫人冷哼一句,指著婷婷嫋嫋站在一旁的梁雨淞:“你們還需謝梁姑娘,是她心地善良,不與你們計較,不然我決饒不了你們。”
事情查到這一步,好似應該結束了。
但是,他們好像還忘了一件事。
元婉如輕笑一聲:“梁姑娘的確胸懷寬廣,對於詆譭自己名譽的人,也能輕易原諒對方,我是真的自愧不如。”
陸老夫人冷眼看過來,不屑地說:“你知道就好,你比雨凇差遠了。”
“她受了委屈,卻能顧全大局,體貼長輩,我是沒福氣了,家裡娶的,一個比一個厲害。”
“日後不知道哪家能夠有福氣,娶了她去。”
本以為,元婉如聽到這些話,就該羞愧得無地自容,沒想到,她竟然大大方方承認,她就是不如梁雨淞。
“我和梁姑娘的性格,相差甚遠。”
“我是那種睚眥必報,心胸狹窄的人,誰讓我不開心了,那她也別想開心。”
“不過,我是個講道理的人,辦的也是講道理的事情。”
大家不明白她說這些話的用意何在,但是陸江年已經意識到,她大概又要搞事了。
果然,她輕飄飄丟出一句話:“所以,今日我被別人陷害冤枉,差點讓老夫人罰跪祠堂三天三夜,老夫人是不是該向我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