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元婉如躺不住了。
她起床把隨身攜帶的一箱子藥材拿出來。
在裡面挑挑揀揀,總算湊齊了絕嗣的藥物。
這是她第一次配這種害人的藥方。
留雁看到屋裡的燈又亮了起來,就在門口喊了一句:“夫人,可要進去伺候?”
元婉如埋頭苦幹,隨口應了一句:“不用了。”
留雁沒敢睡,今晚出了這麼大的事,夫人沒睡,她自然不敢睡。
說起來,這次多虧了玄青機靈,及時察覺出不對勁,來通知了夫人。
想到劉夫人做的下作事,留雁就氣得磨牙,什麼人啊,一點都不像是大家閨秀,倒是比傳聞中的老鴇還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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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江年一臉寒氣,重新去了陸薇的小院。
陸薇自出生以來,就沒有這麼狼狽過,臉上火辣辣地疼。
她已經回到房中了,屋裡除了她,就是那個敢扇她耳光的賤婢。
賤婢就像一個牢頭一樣,死死盯著她。把陸薇關押在房裡看守。
總有一日,她要將此人,大卸八塊,否則,難消心裡的惡氣。
陸薇從瓶子裡取出藥膏,小心塗抹在臉上,只是輕輕觸碰,就錐心刺骨地疼,她的眼淚,不自覺就落下來了。
陸江年,太狠心了!
她是他的姐姐,他居然讓人掌她的嘴,還打得那麼重。
這件事情,她一定要告訴爹和娘,他們絕不可能容許,陸江年這麼對她的!
陸江年若是不好好道歉,她絕不會原諒他。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動過她一個手指頭,她是千嬌百寵養大的閨閣千金,何時受過此等折磨和侮辱。
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氣憤,臉上的淚,不住落下,把好不容易塗抹好的藥膏沖刷得一乾二淨。
眼淚浸溼的臉頰,更疼了。
陸薇把手裡的藥膏重重往桌上一扔,扭頭看向石英:“滾出去,把我的丫頭喊進來。”
石英當她放屁,翻了個白眼,動都沒動。
這種輕蔑的態度,激得陸薇心中的怒火,達到了頂峰,她雙臂一推,一把掃光了桌上的所有東西,瓷器落地的聲音噼裡啪啦。
“讓陸江年過來見我!”
陸江年進來的時候,正好目睹這一切。
“退下。”
石英得令,從容退下。
陸薇根本沒有看清,陸江年眼中的冰冷,她指著石英的背影道:“不許讓她走,她打了我,我要打斷她的手。”
她還在叫囂,石英頭都沒回,因為她知道,世子絕對不會留下她的。
果然,世子的聲音傳來:“打你的人是我,她只是代我動手。”
陸薇愕然,捂著心口悲痛地說:“我是你姐姐!”
陸江年面色無波,看著她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
“你若是不是我姐姐,你以為,你還能站著這裡歇斯底里嗎?”
“不過,從此以後,你只是陸薇,不再是我陸江年的姐姐。”
什麼意思?
陸薇好像聽明白了,似乎又沒明白。
“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要和我斷絕關係?”
“男人三妻四妾,天經地義,你為了這種事情,和我鬧,你不覺得可笑嗎?”
陸江年扯了扯嘴角,嘲諷地說:“既然天經地義,想必你也是願意的,來之前,我已經讓人給安州送信了,等你回去之後,應該就能看到,姐夫新納的八個妾。”
“以後,你無須憂心子嗣問題了,姐夫的後代,一定,枝繁葉茂。”
陸薇衝到陸江年面前,失聲尖叫:“陸江年,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