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強？
他又在想，如果……如果當時讓護衛隊第一時間去救她，是不是……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白羲羽垂頭，冰藍色眼眸深處滿是矛盾，可是，楚沐秋啊，你讓我怎麼辦……
悔意苦楚猶如巨石壓在白羲羽心頭，他知道自己壞透了，他以為他什麼都不怕，可真的看到楚沐秋這樣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是怕的……
心臟惶惶無歸處……
一隻手蹭過白羲羽的臉頰，帶走了他眼下的一滴淚珠，白羲羽僵硬地抬頭，撞進不知何時睜開眼的楚沐秋的眼眸中，楚沐秋動了動嘴唇，沒有聲音。
但白羲羽聽見了，她說：“別哭。”
白羲羽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眼淚再次滑落。
楚沐秋凌晨五點醒來，一時間醫療所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楚沐秋只醒了幾分鐘不到，再次陷入昏睡。
但自從她醒來之後，她的精神海資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覆到正常資料範圍內。
這無疑是個喜訊。
等楚沐秋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病床上，旁邊一左一右坐著兩人，柏翾和白羲羽。
白羲羽第一個發現她醒過來，沙啞著嗓子道：“你醒了。”
看著他束起的金髮些微雜亂的散在額側，楚沐秋輕聲道：“我還以為之前看你扎頭髮是幻覺……”
一旁不知在想什麼的柏翾應聲看了過來。
床板自動調整高度，讓楚沐秋坐起來，她有些詫異地看著柏翾胳膊上打繃帶的模樣，“你胳膊怎麼了？”
“沒什麼，一點小傷，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精神海正常嗎？”柏翾著急問道。
“精神海？”楚沐秋凝神感受了一下，卻驀地一下被精神海的反饋刺痛皺眉。
柏翾和白羲羽見狀同時面露凝重，異口同聲問道：“怎麼了？”
“刺痛。”楚沐秋描述自己的感覺。
白羲羽緊張地抓住她的手，一連聲問道：“除了刺痛還有別的感受嗎？會覺得哪一塊麻痺嗎？有火燒的感覺嗎？一點點精神力都不能釋放了嗎？會不會——”
楚沐秋看著白羲羽似乎有些陷入癲狂，她微微躬身，有些費力地伸出手臂摸到白羲羽的後頸安撫他：“冷靜一點，我沒事，不要害怕。”
白羲羽話語猛然停住，他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冰冷的，只有楚沐秋碰觸到的那點地方泛著暖意，他僵直著身體不敢動彈，良久，他眼眶紅紅地低下頭，“對不起。”
他這聲道歉讓楚沐秋眼眸沉了沉：“為什麼道歉？”
白羲羽澀聲道：“我讓你受傷了……”
在那一瞬間，白羲羽幾乎想和楚沐秋坦白，是因為他，她才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可沒等白羲羽說話，在一旁的柏翾打斷道：“楚沐秋你別怪他，這和白哥沒關係，是我的錯！”
在聽到白羲羽道歉的時候，柏翾再也忍不住了，他吊著繃帶走到楚沐秋面前，深深地彎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