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手術室中一聲輕笑。
頭髮亂如雞窩,滿臉血的男人在手術床上笑到前仰後合。
笑著,藏在亂髮後的嘴唇蠕動,以極輕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以後還會見面的。”
“什麼?”
他聲音太小,守衛湊近去聽。
手術檯上的男人卻笑容一收,又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
只是這一次,他開口了:“懷夢草在遇見花藝坊。”
說著,他困頓打了個哈欠。
老苗頓時一喜:“遇見花藝坊就在古城裡,得趕緊控制住。”
其實不必他提醒,手術室中的人齊齊行動起來。
有人在走廊上狂奔,很快,宗利和張朗兩人穿著破爛風衣出發。
秦瓔和老苗被請出手術室。
秦瓔右腳鞋跟砸飛,走路一腳高一腳低:“這人到底是誰?”
老苗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腳後跟一轉,帶著秦瓔走進了先前張朗呆的那間病房。
賊眉鼠眼將一張小紙條遞到了秦瓔手上,示意秦瓔看。
老苗遞來的是一個人的資料。
殷旭,29歲,文保局生物研究部從事植物研究。
是專注於植物基因領域的專家。
三年前,攜帶從翠屏九號地區發現的懷夢草籽與一部分蟲卵失蹤。
翠屏,九號地區……
見她看完,老苗從她手裡拿過那張小紙條揉一揉塞進了嘴裡:“我什麼也不知道。”
說著話,他自顧自開門出去。
秦瓔看著他的後腦勺,暗自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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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也理解老苗的苦衷,默默跟了上去。
坐著老苗那輛破面包車回程路上,他們沒有按照原定路線,而是繞了一下路。
名叫遇見花藝坊的花店停著兩輛消防車封路,警報聲此起彼伏,遠處濃煙滾滾。
秦瓔和老苗去時,卻只看見有救護車從濃煙滾滾的花藝坊中,搬運出兩具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屍體——看身形,應該是花店主人。
秦瓔看見很多灰影站在花坊玻璃門後,面無表情看著外面。
這些灰影面如生人穿著各色衣服,有男有女。
不少穿著防護服的人走動,將花藝坊中的植物一株一株打包清走。
宗利和張朗兩人身上抹著溼泥,在這些灰影間走動。
秦瓔和老苗兩個被攔在警戒線外。
見秦瓔一直盯著那邊,以為是她是擔心,寬慰道:“行動組的人清掃水平還是有的,活交給他們不應擔心。”
秦瓔不耐看了看阻攔道路的警界線。
“那個男的,殺了那麼多人,他會被槍斃嗎?”
老苗以極細微的幅度搖了搖頭:“應該只會是收容關押。”
那個人還有很高價值,殺之可惜。
秦瓔譏笑道:“難怪行事囂張。”
聽出她話中的些許怨氣,老苗不敢言語。
頓了片刻,他低聲道:“那你就加把勁,往上爬。”
“爬上去了,才有說話的權利。”
:()箱子裡的山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