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普通,普通人家又怎麼能夠拜這樣的名師為師呢?”
許觀見到他已經稍微顯得有些生氣了,趕忙解釋道:“陳兄莫要誤會,我並沒有故意隱瞞或者誇大什麼,你有所不知,那黃冔是我遠方堂叔。其實我本姓黃,並非姓許,我玄祖父是前朝莆田黃石清浦下墩校書郎黃遠,曾祖父是儒士黃棣,祖父是貢生黃璋,只可惜到了父親這一代家道中落,不得已,父親入贅徐州邑城許氏,因此才改姓許。”。
陳明知道古代男子入贅,身份卑微,現在許觀肯說出來,一是胸懷坦蕩,另一方面也是把自己當作真朋友了,趕忙心懷歉意地道:“情急之下,多有得罪,還望許兄莫怪!”。
許觀不以為意:“無妨,無妨!我母親寬厚知禮,父親在家中還算好過。待我讀書之時,初露頭腳,父親這才寫信給堂叔將我收入門下,因此,院試鄉試均在揚州參加。”。
陳明恍然,也主動道出自己的來歷:“我出身許州陳氏,父母都是山中農戶,現隨鍾胡老師學經,文章方面師從孝光先生。”。
許觀聽到他的家世略有疑惑,再聞鍾胡又不知其人,直至聽到孝光先生才拉住陳明的胳膊,問道:“孝光先生可是五峰真人李季和?我讀過他所著的《春秋述始》和《孝經義疏》。”
見陳明點頭,他又說道:“我堂叔曾說過,當世在朝做官者有四位大儒,分別是翰林直學士虞集、中奉大夫揭傒斯、台州寧海丞黃溍和太常博士柳貫,而堂下諸儒,則以李孝光為一。”。
陳明聽了此話,既想替老師坦然受之,又不便如此倨傲,只能道:“虞、揭、黃、柳是儒林四傑,家師閒雲野鶴,不敢與四公相提並敢論,黃大人過譽了。”。
許觀知道他是代師自謙,也不再恭維。很快,兩人又回到從前,知根知底以後,再交流起來,百無禁忌,更加輕鬆自然。
陳明來自二十一世紀,常有驚人之語,發人深省,而許觀名門之後,博聞強記,有遠見卓識,兩人一路行來,交談甚歡,如遇知己。
錢永是金陵城東門守衛的頭領,在這當值已有兩年,是個老油條,兄弟們都很信任他。
面對進城的諸人,他可分不清誰是趕考的舉子,誰是毫無背景的商戶,平日裡還可敲敲竹竿兒,讓人遞上來些油水,現下就只能囑咐手下都打起精神來,態度不卑不亢,本著不得罪人的原則,得過且過,保不齊哪個就是未來的狀元郎。
這不,遠處又來兩個,走近細看,前方那人瀟灑俊逸,卓爾不群,未來肯定是個有出息的,後邊那位牽馬的嘛,應該是個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