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的這番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楊樂多驚愕不已。
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時一,心中暗自思忖著,萬萬沒有料到,這麼多年來,時一內心深處最為糾結的事情居然會是這個!
一旁的白團子同樣被時一的話語所震撼,但它很快就注意到了其中一個令人感覺莫名其妙的點:“按照他剛才所言,由於他始終對你心懷愧疚,才會表現出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那麼依此推斷,是不是就可以說說他並不排斥身為男性的你與他做出一些跨越界限、較為親暱的行為嗎?”
楊樂多聽後,只覺得白團子的思維簡直匪夷所思。
時一的言辭之間分明處處透露出對自己的虧欠之意,何曾提及過能夠接納男人對他做出這般親密之舉呢?
於是,他沒好氣地回應道:“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在尚未成年之前,我絕對不可以主動對男主角採取任何親暱的舉動。”
白團子聽聞此言,不禁感到一陣尷尬,下意識地伸手撓了撓臉頰。
然而,反應過來,它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理由一般,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辯駁起來:“哎呀,那可不是我說的!那可是天庭明文頒佈的規定啊!”
楊樂多也沒和它揪著這一點不放:“自從有那個明文規定之後,我每次想親密一點試探試探男主的態度的時候腦海就直接拉響了警報。”
楊樂多繼續道:“我一點出格的舉動我都不敢有,你讓我怎麼判斷男主接不接受我。”
白團子頗有些不自在的反駁道:“那當時男主不是還對你,對你……”
聲音越來越小,語氣裡全都是難以啟齒的意味:“對你那啥了嗎?”
楊樂多瞬間就從它這吞吞吐吐的狀態和話裡反應過來它的意思。
有時候真的很恨自己這秒懂能力。
“他對我是有些反應,可是他當時睡了啊,誰對他貼貼蹭蹭可能都會有一樣的效果,這並不能代表什麼,更何況以男頻文的尿性,他那時候可能啥都不知道。”
對此第一見面就看到時一在看彩色書籍的劍老只能表示:“呵呵。”時一要是是一個純潔的小男孩,那這個世界上應該就沒有人是帶顏色的了。
時一呆呆地望著面前的雜草,然而過去了許久,卻依舊未見對方有絲毫的反應。
他的心不禁猛地一沉,難道楊樂多真的如自己所擔心的那樣,對自己心懷怨恨嗎?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如同野草一般在時一的心頭瘋狂蔓延開來。
果然自己就不該和他說這件事情,把一切都藏的好好的,這樣他就永遠不會離開自己。
剎那間,無數個將楊樂多強行留在自己身邊的念頭如潮水般湧上了時一的腦海。
他想象著用各種手段去束縛住楊樂多,讓他無法離開自己半步;甚至還想到了一些極端的方法,只為能永遠留住眼前這個人。
時一的手指不自覺地緊緊握起,由於太過用力,那原本修長白皙的手指此刻已變得通紅,而在手心裡更是清晰可見一個個月牙般的痕跡。
這些痕跡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竟開始隱隱滲出絲絲血跡。可時一彷彿渾然不覺手上的疼痛,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瞭如何才能留住楊樂多這件事情上。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腦海裡正在翻騰著一些極其齷齪、不堪入目的念頭,心中一驚,急忙想要將這些邪惡的想法強行壓制下去。
他努力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恢復平靜,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然而,那些被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思緒卻如同頑強的野草一般,即使被強壓下去,依然清晰可辨。
就在這短短片刻之間,時一的狀況變得愈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