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北渚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說話——如果真的是池安在背後作祟,必須得阻止他!
如果任由他這般無法無天下去,這下界必然亂套!
雖說北渚對這個世間沒什麼留戀,他非妖非人非神,只是天地間一團靈氣,亂與不亂對他來說都無甚影響。
可是,他不希望葉秉燭受到波及。
他希望,葉秉燭能夠生活在一個安定平和的世界。
“那蘇將軍為何會受傷?”
葉秉燭這一回終於問到了蘇衛的心結上。蘇衛恐懼更甚,可多年來的軍旅生涯讓他的骨血裡天然帶著勇毅。多少兇險之事他都見過了,多少次粟城之難,他都迎刃破解了。如果蘇衛會因為恐懼而退縮,他或許早就死在某一次與北戎的交戰裡了。
“我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而屋子裡那個半人半蛇的怪物卻發現了我。她看起來是個女人,只是青面獠牙,醜陋無比。我甚至沒有看清她如何動作,便被咬在了脖子上。若非我有多年的作戰經驗,僥倖逃出了一條命,或許今日之事都不會有了。”
葉秉燭垂下視線,果然在蘇衛的脖頸上看到了一個淺淡的牙印。因為傷得深,結痂多日了還依然能看清那齒痕。
“之後,我便渾渾噩噩,漸漸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可即使我無法控制我的身軀時,我的意識依然是清醒的。”
這才是人生最可悲之處。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失去控制,傷害自己最看重的人,即使難過、痛苦、憤怒,卻沒有絲毫辦法。
北渚終於點頭,理清了來龍去脈。粟城丟失之事,亦是這些半人半妖作祟。他們突然出現,打了粟城一個措手不及。粟城軍民在守將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只能無奈撤出粟城。
蘇衛道:“小神仙,你既然能夠控制住我的身體,喚醒我的意識,便一定知道如何徹底醫治,對不對?如果我之後還會陷入到瘋狂的境地裡,需要飲人血才能活命,那我蘇衛寧肯一死!”
說到死,蘇青立刻脫口道:“將軍!”他回身向北渚跪下,眼淚登時順著眼角滾落,“小神仙,你會治好我們將軍的,對不對?”
北渚臉色為難。之前不是說,只需要盡力喚醒蘇衛的神智即可,怎麼到現在,變成了這幅情形?還是說,人族那句“人心不足”確有幾分道理?
他尚且自身難保,靈力不濟,能一時控制蘇衛體內的妖鬼之氣已經是勉力,如何去徹底醫治好他?
葉秉燭帶著北渚側身,避開了蘇青的跪拜著的身軀,道:“如果能,我們定然相助。如果不能,你就算跪死在這裡,我們也無能為力。”
北渚見蘇青跪在地上,肩膀聳動,眼淚珠子不斷滴落在地上,實在可憐,不忍地說道:“其實我倒是知道一個法子,不知有沒有用。”
“但說無妨!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們絕不放棄!”
北渚道:“聽蘇將軍之前所言,你中的是妖毒,若是要解毒,恐怕還得尋到之前咬傷你的那隻妖……半人半妖。”
“妖?”蘇青有些茫然地念出這個字眼。
一千年了,自絕地天通之後,人與妖之間不通已經一千年了。所以他們才會覺得如此茫然,如此陌生。
看來,天帝雖然對妖鬼族絕情,卻對人族格外憐憫。所以一千年來,人族被護得如此好,連妖的存在都已經快要忘記。
“是了,事出反常必為妖!那半人半蛇的怪物,不是妖還是什麼!”看來蘇青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將軍,你將她的畫像叫人臨摹下來,我這就去抓她!”
蘇衛道:“我尚且敵不過她,何況是你?”
葉秉燭道:“如果此物是北戎來的,或許從北戎還能再尋到也未可知。朝廷已經集結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