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臉頰染著紅暈,眼眸裡透著幾分歡喜與哀傷,“殿下,那就是我與姨娘住的莊子,那些稚童是莊上的佃農之後。”
衛清野看著那簡陋的莊子,眉眼間透著幾分嫌棄,只要想到他懷裡乖巧的人兒是在這種地方艱難活下來的,心口不知為何泛起密密麻麻地疼。
“南嬌嬌,不高興的時候,可以不用笑,你這樣看起來醜死了。”
衛清野抬手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記,帶著遲來二八年少的頑劣。
“殿下,妾身的姨娘就在後面的那片桃林裡。”南知妤伸出蔥白的指尖,指了指那一片不大的綠葉桃林。
男人翻身下馬,手牽韁繩沿著阡陌小路,朝桃林的方向走去,耳邊時不時想起南知妤略帶回憶的言辭。
“殿下,那池塘裡的荷藕炒著吃,清脆得很,蓮子清甜。”
“殿下,那片就是妾身小時候,經常去幫忙的稻田。”
“……”
越靠近桃林的位置,南知妤坐在馬背上越發的安靜。
桃林中隆起的不起眼小土包,周圍雜草叢生,看著很是荒蕪。
若不是還有一塊刻著歪歪扭扭字的木牌,根本就無法辨認。
南知妤的眼眸快速聚攏著水霧,朱唇微起:“姨娘……”
衛清野牽著馬還未站定,小姑娘著急地要從馬背上滑落下來,若非他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怕是會直接摔下來。
“南嬌嬌,你不要命了?”衛清野又氣又急地呵斥道。
南知妤忙不失迭地推開他,提著裙襬踉踉蹌蹌跑到墳墓前,低聲哭泣道:“姨娘,女兒不孝,現在才回來看您。”
衛清野見她這般悲痛,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南知妤哭得眼眶通紅,碎碎念念地說著自己的近況。
當說到自己來至此處時,有些無助地轉頭看著他,“殿下……”
她不知道該如何同姨娘說,自己沒有如姨娘當年所願,嫁與他人為妻,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當今太子殿下的身份。
萬一惹得太子殿下不開心,他一怒之下把自己丟在這荒郊野嶺怎麼辦?
衛清野抬步上前,同南知妤並排跪在地上,對著墳墓拜了三拜,面色認真地開口。
“夫人,某,姓衛名清野,字長贏,家中略有田產,父在母故。
衛某既已娶知知,定然會好生待她,絕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南知妤聽著太子殿下的一席話,若說心底沒有半分觸動,那是肯定是假的。
她抽抽噎噎地說道:“多謝殿下,不知能否借殿下手中長劍一用,妾身把姨娘的骨灰罈刨出來。”
隱藏在暗處書影,被她這話驚得差點兒從樹枝上掉下來。
太子殿下也被她這腦回路給震驚到了,“這種事情哪裡用得上你親自動手?”
南知妤疑惑地看著他,這荒郊野嶺的,不自己動手,難道要他這金枝玉葉的貴人親自動手,亦或是等她姨娘的骨灰罈子自己跑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