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南知妤作勢要跪下,衛清野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
她明明才是受害者,詢問幕後黑兇理所當然,她想讓自己用什麼藉口罰她?
她不想想自己那弱不經風的身子,受得起折騰嗎?
太子霍然起身,還沒等抬腳,就聽見南知妤開口道:“殿下既然不願見妾身,妾身走便是了。”
衛清野錯愕間,那嫋嫋身姿已然出了內殿,從柴回手裡抱過雪球,轉身去了西暖閣。
柴回看著自己懷裡空如如也,疑惑地看向一旁的青黛與斂月,“剛剛裡面有動靜?”
青黛與斂月齊齊搖頭,她們剛才好像什麼都沒聽見啊。
於是,擼貓三人組即刻分道揚鑣,各找各的主兒。
南知妤懨懨地蜷縮身子坐在榻上,雪球開心地扭動著自己的身軀,她的手指淺淺地劃過它的小下巴。
“小主,您與殿下可是吵架了?”斂月試探性地開口。
南知妤嗤笑道:“你家小主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敢與殿下吵架,只怕我是九尾狐轉世,命都不夠丟的。”
此話一出,青黛與斂月兩個平日裡機敏的,都不知道該怎麼接才好。
吵架這種事情,還是要看太子殿下的態度,若是他願意哄的話,那都不是什麼事兒。
若是不願意花費心思的話,那就另說另道了。
南知妤逗著雪球,心裡忍不住有些懷疑,太子該不會是真的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崇明殿了吧?
南知妤胡思亂想時,柴回笑眯眯地來了。
南知妤疑惑地瞧著他,難道說……太子那個狗東西想明白了,派柴回前來請她回去?
但很明顯,柴回不是來請她的。
“小主,殿下讓奴才來把雪球接走。”
南知妤挼貓的動作一頓,垂著眼眸,輕輕地把貓往外推了推。
雪球一臉懵地站起身來,瞪著鴛鴦眼看她,似乎在好奇為什麼與它玩耍了?
“殿下的貓兒,自然就該養在殿下身旁才是。”
柴回見月奉儀絲毫沒有聽懂自己的暗示,急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造孽呀!
殿下自己把人惹生氣,拉不下面子來哄,淨會折騰底下當差的奴才。
都說床頭打架床尾和,這兩位主兒吵架,都不在同一個屋裡待著,能指望誤會自己長嘴說清楚了不成?
這人不跟著走,這貓兒他哪裡敢抱走。
柴回瘋狂的給一旁站著的青黛與斂月使眼色,示意她倆幫忙搭個話啊!
青黛湊上前來,小聲說道:“小主,這雪球認人,怕是小柴公公沒有一小袋魚乾,甭想把它給抱回去,您要不就發發善心,幫幫忙?”
南知妤轉頭趴在窗戶旁,悶聲道:“這忙我可不敢幫。”
絳雲軒的氛圍就這那麼莫名其妙冷了下來,兩人分隔兩屋夜裡無好眠。
翌日清晨,太子離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絳雲軒月奉儀失寵的訊息,似乎得到佐證,宮裡的風向也開始轉變了。
青黛端著熬好的藥送進來時,旁邊放著的果脯小碟不見了。
南知妤全然當做沒看見,將那難聞的藥汁一飲而盡,苦得眼眶都紅了。
青黛心裡有些難受,“小主,奴婢給您講個笑話聽好不好啊?”
南知妤知道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哄她,苦笑著點點頭。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御膳房送來的飯菜越發的不盡心,去太醫院領的藥也漸漸以次充好,內務府剋扣吃穿用度,南知妤像是渾然不在意似的,人卻越來越不愛說話,面容也越發的憔悴,整個人瞧著有些病入膏肓之症。
等兩人再次見面的時候,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