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做到。”霜寒胸口微微起伏,她說話有氣無力的,“小主並非丞相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怕是連丞相夫人都不曾知曉。”
南知妤尋了個小木凳坐下,示意她繼續說。
霜寒咳了兩聲,繼續說道:“當初奴婢是替夫人前去書房,瞧一瞧南丞相忙完了沒,卻撞見丞相喝醉了酒。
奴婢想要走,卻聽丞相斷斷續續說什麼:阿嵐就算你懷了他的孩子,又怎麼樣,總歸這輩子別想能再見他。
至於其他的,奴婢就不清楚了,月奉儀要想弄明白的話,怕還是要去找丞相。”
南知妤低垂著眼眸,像是在分辨她說的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就憑這一句虛無縹緲的話,你就妄想與本小主做交易?”
霜寒擔心她出爾反爾,著急地撐著身子半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道:“月奉儀,你知不知道自己被送入宮中探親,是為了什麼?”
她見南知妤又緩緩坐回去,就知道自己賭對了,“她們想利用你借腹生子,讓你徹底成為永不見光的替身,甚至他們還想去母留子。”
去母留子這一點是南知妤萬萬沒想到的,她假裝不能接受這個事情,驚慌地站起身來,激動地反駁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南知妤黛眉緊蹙,眼底盡是慌亂,“姐姐她就算再瞧不起我,也不可能做出這種借腹生子,甚至去母留子的殘忍事情。”
小小的房間,幾張薄木板子混著灰石磚搭建的,在屋裡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就能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
這件事情太子定然已經知曉,她可以趁機將這件事情光明正大的攤在他的面前,悄悄能不能趁機博取幾分太子的憐惜。
“本小主會命人前來給你治傷,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南知妤神情恍惚地從屋裡跑出來,跌跌撞撞的在官道上疾步而行。
細雨綿綿落在她的身上,也沒有察覺,只是漫無目的的在懂公里遊蕩。
腦海中還盤桓著姨娘臨死前的情形:她面容枯槁,眼眸瞪得大大的,兩隻瘦弱的手死死揪著自己的手臂,眼含淚水,呢喃了句:“你為何還不肯來尋我,為何——”
後面的半句話還沒說完,姨娘的手就卸了力氣。
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砸在榻上。
當時,她以為姨娘說得那個人,是負心薄倖的當今丞相,卻不曾想另有其人。
若那人真的是她父親的話,為何會任由她姨娘委身於他人呢?
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肯來看姨娘一眼?
以前她以為姨娘是被迫困在丞相府,如今看來,困住她的只有她自己的
斂月三人拎著傘著急地想要追上去,卻被她厲聲喝止:“你們都不要跟上來。”
主子雖然發話了,可她們這些奴才真的能不跟著嗎?
斂月與青黛一路跟著,發現眼前的景緻越來越熟悉,心中忍不住嘀咕道:這不是去崇明殿的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