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昭辭這一拳,打的又重,又快。
他從六歲開始學習拳擊,請來的全都是國際冠軍,16歲打敗教學的師傅,大學時橫掃整個拳擊社。
宴昭辭這個人,從來都不是花架子,他學的是殺招。
他這一拳下去,若是尋常人,非死即殘。
宴鳴生幸虧有底子,不然真吃不消。
但被擊中的那一瞬,半張臉,還是瞬間沒了知覺,眼前暈眩。
身體本能反應避開了宴昭辭第二拳,怒喝:“臭小子,你瘋了,連你老子都敢打?”
宴昭辭面無表情,拳頭比聲音到的更快:“打的就是你。”
“你給老子住手。”宴鳴生的動作到底慢了宴昭辭一步,不過片刻功夫,已經捱了好幾拳。
他口中一直罵著宴昭辭,但,卻始終沒有反擊。
宴鳴生步步退讓,眼看已經退無可退,宴昭辭的拳頭帶著凜冽的殺意,呼嘯而至,直衝他的左眼。
這一拳如果砸中,輕則腦震盪,重則眼球破裂。
宴鳴生臉上快速閃過一抹猶豫,剛剛抬起的手,還死放下,選擇生生扛下這一拳。
宴昭辭的拳頭距離宴鳴生只有兩公分時忽然停下。
耳邊響起一道,好像很遙遠,但又彷彿近在耳畔的聲音:“宴小施主,冷靜!”
枯瘦的手指,扣住宴昭辭的手腕。
明明沒有用什麼力氣,可是,宴昭辭卻覺得,手腕沉的幾乎要抬不起。
壓在胸腔處無處發洩的怒火,在這一刻,也散去一些,失控的理智重新回籠。
宴昭辭側頭看去,只見扣住他手腕的是一個老和尚,又瘦又黑,眼皮耷拉著,幾乎看不見眼球。
他皺紋橫生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阿彌陀佛,宴小施主,好久不見。”
宴昭辭彷彿沒聽見,重新看向宴鳴生。
宴鳴生唇角破裂,血慢慢流出來。
他抬手胡亂擦了一下:“臭小子,你到底發哪門子的瘋?”
宴昭辭放下拳頭,眼底瘋狂的怒意散去,只剩一片刺骨的寒冷,彷彿眼前的人,不是他的生父,而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宴鳴生,沒有下次了,如果再因為別的女人傷到我媽,我立刻送你去見祖宗。”
小時候,護不住母親,本以為長了,再也沒有人能傷到她。
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宴昭辭恨宴鳴生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更恨自己,明明已經長大了,為什麼還這麼無能。
宴鳴生心頭閃過一抹慌亂,立刻問:“你到底在說什麼?”
他知道宴昭辭一向不喜他這個父親,但,這小小子不是個亂來的。
肯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宴昭辭冷笑,“裝什麼,你在外面養多少女人,生多少私生子,我都不管,但你不該縱容那些垃圾玩意兒跑到我媽面前蹦躂。”
“你若管不住他們,我幫你管,一個個殺,全都弄死,簡單的很。”
宴昭辭唇角的笑,近乎癲狂。
容顏昳麗的臉上,殺意,邪性,如妖似魔。
宴鳴生趕緊打電話,很快得知了宴夫人住院的事。
聽到在那個女人燒了一個破舊的平安福後宴夫人暈倒,宴鳴生臉色瞬間慘白。
他跌跌撞撞跑上樓,推開藏在閣樓裡的小佛堂。
佛堂裡終年香火不滅,長明燈徹夜燃燒,案上擺著一個牌位,上寫著:愛女歲歲
宴昭辭一直不知,在他之前,宴夫人曾經還懷過一個孩子。
是個女兒,八個月時早產,生下來,只活了一天便早夭。
那個女人燒掉的平安福,是宴夫人在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