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從我身上搜到平安福,也無法證明是我拿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不追究她的責任?”
林清婉譏笑。
“追究什麼?窮人欺負窮人嗎?”
她是被人按著扒衣服,可她身上沒有傷,就上升不到法律。
告到法院又怎樣,這個女傭能賠多少錢?罪魁禍首在後面卻一點事都沒有。
林清婉不是聖母,她清楚,就算放過這個女傭也沒有用,謝家不會放過她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做這個惡人。
倒不如在晏昭廷面前博個同情,搭上這位的線,日後反而有大用。
果然,晏昭廷看林清婉的眼神又帶了兩分同情。
“你在外面稍等我一會,十分鐘就好。”
林清婉點頭轉身走出去。
晏昭廷轉身對在場眾人道:“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在社會上的影響將十分惡劣,在座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拿出點誠意,不用我說吧?”
五分鐘後,晏昭廷走到林清婉面前,遞給她一疊支票。
上面數額有多有少,但加起來卻是一筆鉅款。
“林小姐這是我能為你爭取的最大權益了,很抱歉,讓你在晏家受這樣的羞辱。”
他也是晏家的人,在這件事上,他其實也存了私心。
所以,他想要補償。
林清婉看著他手中支票,笑的紅了眼。
“這衣服,沒白扒!”
她明明在笑,可是,晏昭廷卻能感覺到她的靈魂再哭泣。
接過支票,林清婉故作輕鬆:“這錢,我收了,多謝。”
她轉身欲走,卻見,宴昭辭從正廳走出,他長身玉立自光明踏入黑暗,宛若神明降臨。
可林清婉知道他有多麼惡劣,她揚揚手中的支票。
“感謝晏總給了我這次賺大錢的機會,只是,以後,您的生意,我不接了。”
她的笑容似乎又變成了以前那樣,諂媚輕浮。
可是,眼底的涼意,又清晰的提醒宴昭辭。
她和以前,的確不一樣了。
她似乎再用他最熟悉的笑容告訴他:老孃縱然再髒,以後,你也睡不到了。
宴昭辭只覺胸口越來越悶,直到透不過氣,可他臉上卻絲毫不顯,忽略心中泛起的情緒。
“拿到錢,就滾遠點。”
晏昭廷皺眉,想說什麼。
可謝金水和謝錦薇卻慌亂無措的跑出來。
“你說什麼?你說錦安怎麼了?”謝金水一邊跑一邊問,他向來老謀深算,見誰都喜笑顏開,此刻卻無比慌亂。
“我兒子不是已經搶救過來了嗎?怎麼會死,你胡說我兒子絕不會死……”
謝金水驚慌失措的聲音,是林清婉今晚聽到的最美妙的音節。
她拿著支票,大步離開。
她的腳步那樣輕鬆,似乎,離開這裡,令她無比開心。
那一刻,宴昭辭忽然想到了母親。
那年母親離開晏家搬去雁湖莊園的時候,也是如此。
那時,望著母親的背影,宴昭辭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她這一去,怕是再也不會回頭。
宴昭辭的心頭湧上從未有過的衝動,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邁出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