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烈何肆意的表情停滯住,臉色有點綠綠的,還有點黑黑的。
粘稠的目光終於從孟曉悠那邊挪開,轉到宋珍挽身上。
換作以往能引起東方烈的注意力,宋珍挽一定很開心。
然而現在,她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不是的……”
她知道,就算是東方烈派她去引誘孟曉悠的男朋友。
也不能把事情鬧大到人盡皆知。
不然東方烈的臉面沒辦法放,宋珍挽沒想到這把火竟然會燒到自己身上,感受到男人壓迫的視線,她哆哆嗦嗦解釋:“不是這樣的,是她男朋友強迫我不成惱羞成怒,我才……”
蘑菇歪頭,比宋珍挽更委屈:“可是我男朋友弱小可憐,他以前又瞎又聾,現在好不容易治好了眼睛,嘴還是不能說話,三天兩頭要生病躺幾天,而你前段時間總是纏著我,打聽他的訊息,你受傷的那一晚,我男朋友說你對他動手動腳。”
人們向來愛欺負弱者,卻也更容易相信弱者。
孟曉悠可憐極了,大眼睛含著眼淚,睫毛不安地顫抖的同時滿臉憤怒,像是炸了毛,依舊無害的小動物。
相較之下,宋珍挽的可憐楚楚就顯得很普通了。
因為,一個是天然真誠的,一個是偽造的,雙方一對比,一眼假。
孟曉悠問:“所以你到底有沒有看見我遇見了喪屍?”
宋珍挽氣得咬牙,這要讓她怎麼回答?
難不成要說,她確實看見了?
但凡她一口咬定孟曉悠和女喪屍在一起,那麼其他人必定會問:既然看見了,為什麼還要去找孟曉悠那身嬌體弱的男朋友?而不是找其他異能者?
總之,怎麼說都不對。
整個大廳,都陷入一片死寂。
畢竟領導被情人綠了,這個時候誰說誰死。
時間一點一滴流失,方才還和菜市場的眾異能者們看碟下菜,捅到了東方烈綠帽子上,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是心裡怒罵宋珍挽。
出軌了不說,喪屍的事兒肯定是拿他們當搶使對付情敵。
“滾!今日的事,管好你們的嘴。”
終於,一句謾罵從主位上傳來,眾人既好奇,又膽慫,最後狗命要緊灰溜溜的離開。
隊伍裡,一隻紅著眼睛的小尾巴,緩慢跟著,試圖矇混過關。
“孟小姐。”
身後,男人的聲音猶如男版美杜莎,陰森森的響起,成功讓蘑菇石化在原地。
除了宋珍挽,其他人不做停留,急匆匆消失在別墅內。
她沒有轉身,低頭瞅著自己的腳尖,小聲嘀咕:“讓我一起滾吧。”
蘑菇的菌蓋圓潤,適合滾蛋。
“孟小姐讓我成了基地最大的笑話,難道就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東方烈站起來,慢慢靠近那裝蘑菇的身影,手掌漫不經心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明顯感覺掌心下的身軀抖了一下。
在害怕?
東方烈舌尖抵住前牙,低聲笑了。
“不過,如果你求我,我也可以考慮考慮,放你一馬。”
東方烈的掌心和裴斯年不同。
是兩個極端。
一個過於火熱,一個過於冰冷。
孟曉悠不太適應,悄悄往旁邊挪了挪,“你說別人笑話你,偏偏你最好笑。”
東方烈的表情一僵,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蘑菇終於鼓起勇氣,啪嗒一下拍開他的手,一轉身,為了把氣勢喊出來,超大聲道:“不是你叫他們來笑話你的嗎?笑了你又不樂意。”
如果不是那些人合夥欺負她,她又怎麼會交代老底。
這一次,膽小菇沒有膽怯,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