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種蘑菇,再上眼藥水,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裴斯年溫吞地想著,手便先一步行動了,避免指甲刮傷,他屈指,用指關節掐住小姑娘的臉頰。
經過一段時間的投餵,她臉上有了淡淡的嬰兒肥,白白嫩嫩的,捏起來手感也很軟,稍微用力會微微泛紅。
孟曉悠都準備好滴眼藥水了,猝不及防被掐了一把,眼睛霧濛濛地帶著一絲茫然,奇怪地看他,“你幹什麼?”
裴斯年淡定收回手指,舉起眼藥水,示意她別亂動。
哦,可能是剛才她臉動了,所以他幫她擺正。
小蘑菇很快就放下了心頭顧慮,仰著腦袋睜大眼睛,安靜地讓裴斯年給她上眼藥水。
等眼睛的乾澀好轉,她把裴斯年送的東西都裝進空間裡,然後催促裴斯年去整理衣服。
裴斯年表情淡了,抱著花盆,回到自己的房間,象徵性意義拿了幾件,讓孟曉悠放著空間裡,一切準備就緒,他們下了樓。
一會功夫沒見,樓下的喪屍越來越多,把這裡圍得滴水不漏,透過窗戶,放眼望去,竟然密密麻麻看不見盡頭。
別說是他們,就是蒼蠅都飛不出去。
裴斯年冷著臉拍了怕孟曉悠的肩膀,把字條遞給她。
【等】
“可是越等越多啊,如果他們從窗戶進來,我們就活不成了。”膽小菇最大的勇氣就是衝上前阻攔殭屍被殭屍啃了腦子,換來她一輩子的陰影。
死過的朋友都知道,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過程。
疼是真的疼,看似轉瞬即逝,實則漫長而煎熬。
她能預想到,如果這些喪屍衝進來,一屍給她一口會是怎樣的盛況。
孟曉悠還記得,當初被綁架到的那個廠子玻璃多牢固,還不是在喪屍的攻擊下碎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圖書館的玻璃沒有碎,但是遲早會碎。
裴斯年寫給她:
【不會的】
喪屍怎麼會吃了她呢?
不過是不想讓她離開而已,就算蕭莫窮走了,將來有一天她也依舊會離開。
與其這樣,倒不如他們永遠待在這個屋子裡,永遠不分開。
裴斯年捋不清這是什麼想法,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挽留。
然而弄巧成拙,反而讓孟曉悠害怕得更想離開這裡了。
他冷眼旁觀孟曉悠團團轉,看她試圖開啟窗戶用異能和喪屍交流。
觀察的過程中,裴斯年發現她確實可以聽懂喪屍的心聲。
唯獨聽不到他的心聲。
那將來呢?
難保她能力越來越強,將來的某一天聽到他的心聲,知道他也是喪屍,屆時以她膽小的性格,怕是要躲他遠遠的,然後投奔其他人那邊,像對他一樣對其他人類。
不可以……
男人表情莫測,孟曉悠是沒察覺到的。
她也不指望柔弱不能自理的人類幫忙,她像上一次一樣,用拖布杆橫在中間阻攔喪屍進來,再施展異能,聽喪屍的心聲。
喪屍們的心聲越來越怪。
【別想離開……】
【和其他人一起……都殺了……】
【不可以,哪裡都不可以去,我要吃了你。】
【我們融為一體吧,永生永世在一起。】
不知何時,外面的喪屍心聲越來越詭異,一個個猶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靈,勾魂索命。
孟曉悠一陣毛骨悚然,因為她發現這些喪屍和其他普通喪屍不一樣,它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沒辦法溝通。
嘴皮子都磨破了,嗓子都說啞了,異能快乾報廢了,它們依舊自顧自地用空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