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秋也大方,拿錢敬老她,毫不手軟,慷慨得她都想把喬言秋給供奉起來。
老大給她娶回來的不是兒媳婦,而是財神爺。
二十多年了,她沒敢跟喬言秋正面紅過臉,因此事鬧翻,太不划算。
“媽。”解景琛又喊了一聲。
“別喊了,別喊了,多大點事兒啊!至於驚動你媽嗎?我不跟你媳婦睡了,總行了吧?”阿奶妥協,彎腰撿起鞋,往腳上穿。“景四,不是阿奶說你,你也太不體貼了,你媽在醫院上了一天的班,多辛苦啊!回家你還不讓她好好休息。”
“媳婦。”解父見解母從屋裡出來,丟下解憂從堂屋衝了出去。“媳婦,你要去哪兒?”
“景四叫我,我去看看。”解母回答道,抬眸,看著一臉緊張的解父,問道:“你沒聽到嗎?”
怎麼會沒聽見,解景琛叫第一聲時,他就聽見了。
解父陪笑道:“聽見了,媳婦,你回屋休息,我去看看。”
“景四叫的是我。”解母說道。
“我知道,沒事,你休息,我去。”解父握住解母的雙肩,將她往屋裡推。
見他執意要去,解母也沒堅持,卻提醒道:“好好說話,別動手。”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證不會動手打他。”除非景四激怒他,解父就不敢保證了。
解父還是很擔心自己的母親,飛奔而去,解景琛站在門口,倚著門框,屋子不見秦浼的身影,只見老太太坐在床邊穿鞋。
解景琛見來的是父親,並不意外,微微側身讓父親進屋。
解父進屋,將老太太扶起,在她耳邊低聲問:“媽,您怎麼還把鞋給脫了?”
“我要和景四媳婦睡覺,景四不樂意。”阿奶回答道。
解父臉色一沉,嘴角抽搐,別說景四不樂意,換成是他,媽要和言秋睡覺,他也不樂意。
“媽,別瞎胡鬧,言秋很寶貝景四這個媳婦,她要是知道您折騰他們小兩口,非逼著我送您們回機械廠。”解父低聲說道。
“我沒折騰他們小兩口,我是……”
“別說了,我扶您回屋。”解父打斷阿奶的話,自己的母親想做什麼,身為兒子的他豈會不清楚。
解景琛讓開,目送父親扶著阿奶離開,聽到廁所開門聲,解景琛扭頭,笑看著秦浼。
迎上他的目光,秦浼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她在廁所裡聽明白了,她洗床單讓阿奶誤以為她是嫌棄阿奶身上髒。
上了年紀的人,無論多愛乾淨,身上都有味道,俗稱,老人味。
她的親奶奶和親爺爺,每天都洗澡,身上也有這種味道,她都沒嫌棄過,怎麼可能會嫌棄解景琛阿奶身上的味道。
秦浼凝眸看著解景琛臉上的巴掌印,微滯了神情後,問道:“你爸打你是因為我嫌棄髒你阿奶髒?”
解景琛沉默,邁步走向秦浼,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順的秀髮,輕柔地撫摸著,琥珀色的眸子裡盪漾起柔和的寵溺。
“秦浼,阿奶身上有味兒,你不習慣也正常。”解景琛低沉的噪音流動著無限的柔情。
秦浼仰面,望著解景琛,心底徒生一陣慌亂,他的話說得很委婉,委婉得她想解釋都有些蒼白。
解景琛沒因此責備她,哪怕說她兩句也沒,他和阿奶的感情不深,對她的要求就很低,假如他和阿奶的感情深厚,他會不會對她不依不饒?
剛剛在廁所裡,秦浼聽到阿奶打了個噴嚏,給他看證據比她費勁解釋更有說服力。
秦浼拉著解景琛的手,帶著他來到床邊,果然不出所料,剛剛阿奶坐過的地方有一小塊的水漬。
秦浼指著床單上的水漬,望著他美至入骨的容顏,問道:“要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