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宴一聲令下,請眾夫子關於新教育模式是否推行一事,暢所欲言。
趙括眼神閃爍,遞出去一個微妙的眼色,一位夫子心領神會,站起身來,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讀書考科舉,自古以來便是寒門子弟出人頭地的最佳途徑,無人能駁。”
霎那間,議事廳內陷入沉寂。
一時間靜得連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都顯得格外清晰,針落地的聲音彷彿都能被捕捉到。
柳清漪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打破這沉悶的氛圍:“夫子所言極是,科舉之路確實金光閃閃,但試問,那金光大道又豈是人人都能踏足的坦途?”
她話語溫柔有力,在場不少夫子心生共鳴,他們曾在這條路上摸爬滾打,深知其中艱辛。
“每屆科舉,能脫穎而出者不過寥寥數人,更多學子則是耗盡青春,終無所獲,這難道不可悲嗎?”一位夫子長嘆,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感慨。
議事廳內頓時響起一片唏噓之聲,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趙括見狀,眉頭緊鎖,再次輕咳一聲,試圖挽回局勢。
他心中暗罵那些夫子關鍵時刻掉鏈子,明明私下裡一個個義憤填膺,誓要維護科舉的正統地位,此刻卻如同鋸口的葫蘆。
感受到趙括的目光,一位夫子硬著頭皮起身,強作鎮定:“即便前路艱難,若不奮力一搏,又怎知不能殺出一條血路?”
他話語中帶著幾分挑釁,望向柳清漪:“柳夫子,不知您有何高見?”
柳清漪笑容依舊,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夫子言之有理,拼搏自是應當。但若是在拼搏的過程中,發現了更適合自己的道路,又該如何抉擇呢?”
那夫子一愣,似乎被柳清漪的問題問住了,臉上露出錯愕之色,心中不禁暗暗嘀咕:這柳夫子怎地如此難纏?
趙括見狀,心中暗罵廢物,他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冷笑道:“柳夫子此言差矣,未經證實之事,您又如何能保證學子們的利益?
志向啟蒙之類的,終究不是正途。
再者說,您身為女子,或許並不瞭解男子對於科舉的執著。”
他話語中帶著幾分輕蔑,顯然是想用性別作為攻擊點。
然而,柳清漪的臉色卻並未因此有絲毫變化,她淡然一笑,語氣堅定:“我能啊。”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般在議事廳內炸響,趙括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不敢置信地望著柳清漪,眼中滿是驚愕與憤怒。
“你……你怎敢如此狂妄?”趙括臉色漲紅,聲音顫抖。
柳清漪並未理會他的憤怒,依舊面色平靜,靜待其他人跳出來質疑。
此時,隨她而來差點趕不上車隊的那位老者,從容起身,恭敬地向柳清漪行禮,眼中滿是感激與敬佩:“柳夫子確實可以做到。
她不僅因材施教,廣開課程,還願意出資幫助那些貧困的孩子們繼續讀書,找到適合自己的出路。
如此仁義之舉,可謂那些孩子們的再生父母。”
老者話語中充滿了真摯的情感,令在場不少夫子動容。
他們紛紛起身,向柳清漪致謝,場面瞬間一邊倒,趙括那邊則是鴉雀無聲,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趙括臉色鐵青,心中怒火中燒,卻仍強作鎮定質問柳清漪:“柳夫子此舉,能一直持續下去嗎?”
柳清漪正欲回答,卻被方宴打斷。
他命人抬來幾個箱子,一一開啟,露出裡面堆積如山的銀兩,頓時引起一陣驚呼。
待夫子們情緒稍微平復,方宴才緩緩開口:“諸位可還有疑慮?柳夫子言行如一,這些都是她提供的現銀。”
趙括無力坐下,深知大勢已去。
他身邊的夫子們蠢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