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值守。
屋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晃盪。
柳清漪輕輕褪下腕上的袖劍,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劍鞘,似笑非笑看向柳禹琛,故意問道:“弟弟,你瞧這袖劍如何?”
柳禹琛微微凝神,仔細端詳一番,緩緩道:“此劍構思精巧,妙在能出其不意,實乃防身利器。”
柳清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將袖劍遞到他手中:“如此,你便拿著吧。”
柳禹琛猛地一愣,雙手下意識地推辭,臉上滿是惶恐:“姐姐,這可使不得,禹琛怎能奪人所愛。”
柳清漪微微挑眉,調侃道:“這袖劍能到我手中,本就是沾了你的光。
我瞧那蘇小姐的心思,怕是真正想贈予的人並非我。”
柳禹琛一張俊臉瞬間漲得通紅,嘴唇囁嚅著,竟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反駁。
他心中五味雜陳,既有些許羞澀,又有對姐姐打趣的無奈。
柳清漪看著一向能言善辯、出口成章的弟弟,罕有露出這般窘態,心中笑意更盛,卻也不再逗他。
她輕輕拍拍柳禹琛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且放心收下,蘇小姐那邊,我自有交待。
我會努力爭取她到學堂授課,日後也能多照看她些。
你只需將全副心思放在科舉之上,莫要因這些瑣事分心。”
柳禹琛聽聞此言,忙收斂心神。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不再推辭,說道:“姐姐放心,禹琛心中自有分寸,定不會輕重不分。”
柳清漪微微點頭,又從袖中取出一個小袋子,遞到柳禹琛手中。
她眼中滿是關切:“這裡面裝著退熱藥、止血藥、止瀉藥、止咳藥等。
瓶身都已做好標記,你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柳禹琛雙手接過,小心翼翼收好,接受這份沉甸甸的心意。
柳清漪輕輕揮了揮手,柔聲道:“你且去吧,一會兒讓如意給你送些吃食。
用過膳後便早些歇息,明日還要趕路。”
柳禹琛躬身行禮,感激道:“多謝姐姐,禹琛告退。”
說罷,他轉身緩緩退出房間,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禹琛回範府這幾日,仿若一陣狂風,在平靜的湖面上掀起千層浪,諸多事端接踵而至。
柳清漪周旋其中,耗盡了心神,待一切塵埃落定,她只覺疲憊不堪。
隨意用了些晚膳,那精緻的菜餚在她口中也味同嚼蠟,匆匆食畢,便一頭扎進床鋪,沉沉睡去。
松鶴院內,燭火幽微。
早已歇下的老夫人卻並未入眠,她靜靜地躺在榻上,雙眼望著床幃頂,心思卻飄向了遠方。
聽聞外面傳來的輕微動靜,她微微側頭,輕聲問道:“可是少夫人他們回來了?”聲音雖輕,卻在這靜謐的屋內清晰可聞。
周嬤嬤正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手中還拿著未做完的針線活。
她聽到老夫人的問詢,趕忙放下手中物件,起身輕聲應道:“回老夫人,是的,少夫人和柳公子都已回府了。”
她微微弓著腰,臉上帶著恭敬的神情。
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然兒回來那晚的事情,可都查清楚了?”
她眼神中透著一絲憂慮,眉頭亦微微皺起。
周嬤嬤站在一旁,認真思索了片刻,回道:“老夫人,老奴瞧著大小姐那模樣,像是無意為之。
大小姐她……終究還是太單純了些,哪怕如今已為人母,這城府卻未見長,著實讓人有些發愁。”
說著,她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老夫人無奈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疼惜:“她這性子,也不知隨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