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漪特意換了一身青雲學堂的夫子服飾,那是一件以淡青色為主調的長袍,衣襟與袖口繡著精緻的青雲圖案,上面赫然繡著“青雲學堂”的字樣,以示鄭重。
她猜測柳雲謙是有備而來,大機率是為了推行教育新政一事。
認真整理衣襟,深吸一口氣,柳清漪腳步輕快走向會客廳。
會客廳內,柳雲謙面前擺放著一些茶水點心,他正襟危坐,沒有使用。
巧合的是,今日柳雲謙同樣身著夫子袍,只是他的袍子更為莊重,深藍色中透露出一股沉穩與威嚴。
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彰顯著他們對夫子身份的認可,對教書育人的熱愛與執著。
二人會面後,彼此打量一番,不禁為這份默契笑了。
“柳山長,清漪有失遠迎,歡迎山長大人蒞臨範府。”柳清漪微微欠身,聲音溫婉,笑容真誠。
柳雲謙忙起身回禮,聲音溫和有力:“柳夫子客氣了,雲謙不過一介副山長,同樣以教書育人為己任,喚我柳夫子即可。”他話語中帶著幾分謙遜與隨和,不由讓人心生好感。
柳清漪從善如流,重新改了稱謂,“柳夫子,請入坐。不知您今日來意是?”
“柳夫子,”柳雲謙正欲回覆,卻突然覺得哪裡怪怪的,他停頓了一下。
柳清漪也察覺到了,兩人相視一笑,氣氛頓時變得輕鬆起來。
“天下柳姓是一家,雖說我們這一代沒有親戚,往上數,沒準祖上過往甚密呢。”柳清漪笑著打趣道,這份意外的巧合,無疑減少了兩人之間的生疏感。
柳雲謙笑著點頭,隨即直言不諱表明來意:“實不相瞞,雲謙此次前來,是想更深入地瞭解青雲學堂的教學模式。
家父曾提及過之鱗片角,雲謙不能知曉全貌,心中甚是遺憾。
但直覺告訴我,這才是教育的真正意義所在。
故而今日冒昧登門拜訪,還望柳夫子見諒。”
柳清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敏銳抓住機會,問道:“柳夫子可是對推行新政持支援態度?”
柳雲謙微微一僵,臉上閃過一絲遲疑:“雲謙個人自然是贊同的,但不怕柳夫子笑話,我離家多年,臨安書院人事有變動,如今我的話語權已大不如前。”他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感慨,顯然對書院內的某些變化感到不滿。
至於那些糟心事,柳雲謙沒有仔細講述,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他察覺到書院多了一些蛀蟲,但他暫不能動他們,以免打草驚蛇。
還是等到合適的時機,一擊即中。
他為人清正,眼底容不下沙子,但畢竟在外多年,見過不公正之事多了,對此腌臢事,接受能力已經變強。
這種人不足為懼,金錢可以收買,倒是好利用。
事情都具有兩面性,金錢可以成就一個人,同樣可以毀滅一個人。
柳清漪何其聰慧,立刻明白了柳雲謙的言外之意。
她不再執著剛才的話題,反而發出邀請:“柳夫子若有興趣,不妨親自到青雲學堂走一走,看一看我們的教學現場,眼見為實嘛。”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柳夫子了。”柳雲謙欣然接受邀請,眼睛亮亮的,期待中透露出幾分好奇。
柳清漪步伐輕盈,走在前面引路,帶著柳雲謙穿梭於範府的各個院落之間。
陽光穿過稀疏的樹葉,灑在青石小徑上,斑駁陸離,為這古老的府邸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柳雲謙跟隨在後,一路留意著範府的一草一木。
他發現範府各個院落俱很別緻,獨具匠心,每一處都透露著主人的高雅品味。
“柳夫子,你這範府內的花木養的極好,實在是讓人賞心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