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燁猛地吐出口中被喻禾抽出的鮮血,而後用手緩緩地拭去嘴角那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跡,他的眼神中盈滿了複雜難辨、晦澀不明的情緒。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將喻禾打橫抱起,邁著堅實有力、堅定不移的步伐朝著寢殿後的溫泉大步流星地走去。
“嘿嘿,這位小哥看起來有些眼熟啊,今日也陪本尊喝酒了嗎?”喻禾此時頭重腳輕,費力地睜開那迷濛的雙眼,艱難的目光在觸及紀清燁的瞬間,沒有半分的清醒與認知。
映入眼簾的便是紀清燁那張黑如鍋底的臉,可迷糊至極的她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此刻身處何地,還滿心以為自己仍在南苑之中呢。
“這位小哥怎麼稱呼啊,你怎麼跟他們不一樣啊,都不怎麼說話呢。”喻禾覺得新來的這個小哥與那些妖豔的小妖精截然不同,渾身透著一股高冷的勁兒。
她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抬起綿軟無力的手去觸碰紀清燁的臉,可那手臂卻如失去力量的柳枝般,軟綿綿地垂了下去,毫無生機。
“燁兒。”紀清燁強壓著心中那熊熊燃燒、幾近失控的怒氣,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這兩個字。
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彷彿在拼盡全力剋制著即將如火山般爆發的激烈情緒。
“燁兒?這名字好,跟我徒兒名字相似,長的也相像,嘿嘿,來來來,給本尊上酒,本尊要和啊燁喝一杯!”
喻禾全然不顧紀清燁那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色,依然自顧自地大聲招呼著來人遞上酒水。
然而,半晌都沒人搭理她。
“你們怎麼不聽話了?快給我上……咕嚕咕嚕……”喻禾剛想開口呵斥兩句,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迅速下沉,彷彿墜入無底深淵一般。
強烈的失重感讓她瞬間驚慌失措,溫暖的泉水瞬間將她緊緊包圍,讓她無處可逃。
喻禾根本不會游泳,只能拼命地掙扎著。她的雙手在水中胡亂撲騰,心中被恐懼和無助所填滿,彷彿無盡的黑暗即將把她吞噬。
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支撐點,將自己的腦袋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如同瀕臨死亡的魚重獲生機。
紀清燁蹲在溫泉邊,一隻手鐵鉗般死死按住拼命掙扎的喻禾,只留一顆腦袋如可憐的浮木般在水面上起起伏伏,以供她呼吸。
喻禾激烈地掙扎著,臉上的面紗仿若凋零的花瓣不慎脫落,她那張原先稚嫩的娃娃臉,也因多次修煉失敗,像是被歲月無情侵蝕的花朵,面容消瘦憔悴。
可這反倒如精心雕琢般,將她那原本就精緻的面龐更加完美地襯托了出來,愈發顯得楚楚動人。
紀清燁一想到喻禾在南苑與其他男子推杯換盞的畫面,內心便猶如燃燒著熊熊的烈火,憤怒到了極點,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
他此刻一心只想把喻禾身上殘留的那股刺鼻的脂粉味去除,其實用清潔訣也能輕易地將其去除,但紀清燁偏執地覺得只有水才能洗淨這令人厭惡的味道,根本未曾考慮過喻禾根本不會水這個情況。
巨大的憤怒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徹底讓他喪失了基本的理智,讓他陷入了瘋狂的邊緣。
“你個小倌!膽敢如此對待本尊,你……咕嚕咕嚕……”喻禾憤怒地叫嚷著,那聲音彷彿困獸的絕望嘶吼,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
話還未說完,又被紀清燁那如鋼鑄的單手死死鉗制住胳膊,再一次粗暴地將她按入水中,激起大片水花,水花四濺,如破碎的珍珠。
“既然師尊還未清醒,那就多泡會兒吧。”紀清燁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魔鬼,冰冷無情,不帶一絲溫度,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喻禾心裡恐慌到了極點,在這慌亂無措中拼命拉扯那根能讓她呼吸的“救命稻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