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懷裡,咂巴咂巴嘴,打了個哈欠,接著繼續睡。
臺下休憩的青衣少年,那目光仿若幽深的寒潭,死死地盯著被擋住的喻禾。
“我的好師尊,這一世你仍舊是這般冷若冰霜,漠不關心,也不知這一世你是否還會偏袒我的好師兄。”
紀清燁浴火重生,上一世喻禾將他和柏鈺收為親傳弟子,卻從未對他們二人的修行指點一二。每次閉關結束後檢查課業,只要自己稍有差池,未達她的期許,就會被她無情地罰進妖獸谷,每次都是傷痕累累地出來,而她從未正眼瞧過自己一眼。卻對柏鈺青睞有加,不僅贈予他法器,還慷慨地贈送他靈藥。
每次都是溫寧芙師妹為自己療傷,可自己的好師兄卻橫刀奪愛,搶走了師妹,最後師妹竟站在柏鈺的身後,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劍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有一天,自己瞧見師兄面若晚霞,呆若木雞地站在師尊寢宮門口,自己好奇地詢問他怎麼了。
過了好半天才從他口中得知,他看見了師尊的傾國傾城之貌,而自己自始至終,直至命喪黃泉都未曾目睹過師尊的容顏。
我的好師尊啊,為了護住柏鈺,你竟然不惜拉著整個宗門陪葬,這一世,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護得了柏鈺。
紀清燁面色陰沉地望著臺上那遮住喻禾的法器。
柏鈺也抬頭看了一眼臺上的人,不知為何,自己心中彷彿有一團熾熱的火焰在燃燒,有一種極為強烈的渴望要拜入衍雷仙尊的門下。
或許是因為她如今是整個雲鶴大陸的巔峰戰力吧。
臺上睡得分外香甜的喻禾可不知曉下面人的心思,也不知睡了多久,身後的小弟子將自己喚醒。
“衍雷師尊,宗主讓我喊醒您,宗門大比現在決賽,快要結束了。”
“嗯,知道了。”喻禾伸了個懶腰,抓起不黑擦了擦眼角因打哈欠溢位的淚水。
“你拿我擦眼淚,你可真棒啊。”不黑忍不住損了喻禾一句。
喻禾並未搭理不黑,抬手輕輕一揮,將擋住自己的隔音法器收進了儲物戒裡。
“四師兄,法器回頭結束了還給你。”喻禾向司空霖傳音。
“無妨,本就打算送你的,可還喜歡?”
“嗯,很好用,謝謝師兄。”
“你我無須如此多禮,看看臺下,馬上決賽都快打完了,可有中意的弟子?”
“我瞧瞧看,師兄可有推薦?”
喻禾剛睜開眼,哪能知道有沒有合適的,況且任務說的兩個弟子,自己腦海裡根本沒有他們的容貌,自己也不知道他倆長啥樣啊。
“為兄覺得劍修柏鈺和紀清燁這兩個倒是不錯的苗子。”司空霖認真地說道,“師妹想收哪種修煉的弟子?”
“這個我倒無所謂,隨緣即可。”喻禾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歎果然還是逃不開任務內容啊。
司空霖沒有繼續和喻禾交談,專注地看著臺下的決賽。
丹修那邊,弟子們守著宗門派發的丹爐和藥材煉製丹藥,保護罩裡炊煙裊裊。
陣修弟子佈陣對抗對手,誰能把誰困住即可獲勝。
符修和劍修都是一對一地比拼。
器修則是根據宗門給出的材料煉器,和丹修一樣,煉出最高品質的即可取勝。
喻禾百般無趣地靠著躺椅,目光隨意地四處亂瞧。
她根本未曾留意到臺下有幾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