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禾抱起腿上的不黑,徐徐地跟隨莊宴朝著主殿的方向前行,紀清燁則定定地杵在原地,紋絲未動。
就在這一瞬,他只覺內心好似缺失了偌大一塊,一種難以名狀的酸澀與繁雜的情愫在他心間肆意蔓延。
他驀地驚覺,自己似乎喪失了某種至關重要的事物,那種悵然若失之感猶如陰霾,牢牢地籠罩著他。
彷彿一直被他深藏於心底、暗暗珍視的寶藏,即將毫無遮掩地展露在眾人面前,那種即將失去對其獨佔權的恐慌令他焦慮不堪、心急火燎。
紀清燁滿心憂懼,生怕師尊借這難得的契機邂逅合適之人,而後與他人合籍。一種強烈的緊迫感油然而生,彷彿留給他的時間已然所剩無幾。
不行!絕對不能讓師尊與他人成雙成對!紀清燁暗暗咬了咬牙,眼眸中閃過一抹決然,隨即快步跟上了喻禾。
喻禾跟在莊宴身後抵達主殿之後,並未迴歸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而是靜靜地佇立在莊宴的身側。
她的目光掃過殿內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間只覺渾身都不自在起來,眼前這熱鬧非凡的場景著實是誇張得有些過分了。
“喻小道友,別來無恙,可還記得老朽?”三清老祖眼神沉穩,一眼便認出了莊宴身後的喻禾。
雖說今日她的裝扮與那日截然不同,但這一襲紅衣卻更襯得她肌膚勝雪。
“老先生,您過慮了,晚輩自然記得。”喻禾面色沉穩,硬著頭皮答道。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你也不必再稱老朽為老先生了,老朽姓孔,若不嫌棄,喚老朽一聲孔老即可。”孔老輕撫著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鬍鬚,緩緩說道。
“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孔老,您的身體是否已經康復?”喻禾語氣沉穩地隨口問了一句。
“託喻小道友的福,老朽大難不死,如今已恢復了大半。之前老朽曾來過一次,碎星劍宗的宗主說你尚在休養,不知是否是當日受了內傷?”
“多謝孔老掛念,晚輩已無大礙,只是晚輩一向喜靜,常年在醉月峰修煉,故而不知孔老來過。”喻禾自然不好直言自己社恐的事實。
“無妨,如此甚好。看來傳聞不假,衍雷仙尊果真是修煉奇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後生可畏啊。”孔老越看喻禾越是喜愛,心中暗忖,若是自己的孫子能與喻禾結為道侶,那自己的三清宗必定能穩居雲鶴大陸第一宗門之位。
喻禾感覺孔老看她的眼神,滿是慈愛,沒錯,就是那種讓人感到無比溫暖的慈愛。
“瑞兒,過來拜見衍雷仙尊。”孔老依舊面色和藹地看著喻禾,頭也不回地招呼著他身後的年輕男子。
“見過衍雷仙尊。”名喚瑞兒的男子向前邁了一步,朝著喻禾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道友無需多禮。”
“哈哈哈,喻小道友,這是老朽的孫兒,三清宗凌風山的峰主,如今已三百二十多歲了,至今尚未娶妻納妾,倒是可惜了他化神七重天的修為了。”孔老這番話,裡裡外外都在竭力推銷著自家的孫兒。
“孔老真是好福分,年近三百多歲便擁有化神七重天的修為,想必不過千年必能飛昇仙界。”喻禾又不愚笨,自己情根被封,可腦子沒被封,自然能聽懂孔老話中的深意。
“呵呵,那就承小道友吉言了。”孔老退後一步,順勢將孔耀瑞輕推向前。
紀清燁與柏鈺幾乎同時上前一步,穩穩立於喻禾身前。
“這是何意?”孔耀瑞滿心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兩位高大男子。
“此二人乃是本尊徒兒,不必緊張。”喻禾看著自己的兩個徒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哦,原來如此,那在下可否請道友攜我在貴派碎星劍宗四處走走?”孔耀瑞藉機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