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
“我沒?有、騙你,”江扶楚一字一句地強調,“我……真的病了。”
朝露慢吞吞地道:“哦。”
她心虛地在對方的後背上?撫了好久,等著?他開口問?眼前的狀況,不料過了一會兒?,江扶楚卻只是道:“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罷。”
這次朝露實在沒?忍住:“師兄……”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磨磨蹭蹭這麼久,她也不太想知道這病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既然遲早都要與他說清楚,此時攤牌,也算個好時機。
江扶楚踉蹌一步,像是在逃避什麼一般,匆匆道:“沒?有。”
“可我有話對你說。”
朝露吞嚥一口,感覺舌尖有點發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師兄……我喜歡他。”
第四十六滴水
第?四十六滴水
夜間有?瑟瑟的風,裸露在外的面板被吹得發冷,江扶楚動了動手指,才確信自己沒有被凍成一座冰雕。
耳邊靜得可怕,彷彿不?曾有人說過話一般。
說不定真的沒有人說過話,他想。
只是?朝露見他呆立在原地不?動,便往前走了一步,殘忍地重複道:“師兄,我說,我喜……”
“你不?是?說也?想去重華野郊的山上去瞧瞧嗎?”江扶楚語調飛快地打斷她,“我的病已全好了,不?如我們現在便去罷。”
他抬頭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道:“不?過,今日好似太晚了些,明日再去罷……你早些回去,我也?要休息了。”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彷彿慢一步就會被毒蛇咬到一般。
朝露追過去,繞到他身前擋住他的去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憋出一句:“師兄,對不?起。”
她猶猶豫豫,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抬頭,卻見江扶楚一雙眼睛已經變得通紅,目光也?渙散起來。
他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立刻退了一步,低聲道:“上陵,召來。”
對付他煞氣發作,朝露已是?熟手,她抬手抓住了空中金光閃爍的“上陵”,阻止江扶楚自傷,同?時腳尖點地往上一躍,一手扶住他的肩膀,一手往他胸口檀中穴點去。
江扶楚雙手接住她,帶著她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緩過來之後?,他收緊胳膊,將她緊緊地攬在了懷中。
他從來沒有?抱得這麼緊過,朝露分心想著。
她艱難地喘了一口氣,沒有?推開?對方。
江扶楚將頭埋在她的頸間,嗅到了水仙清淡的香氣。
自聽到那句話後?,他腦中似有?一座沉重的山黑壓壓地沉了下來,那山壓得他不?斷下墜,只能死死抓著什麼來求生。
不?要說、不?要說。
他被擠壓到自己內心最黑暗的那塊角落,然後?無數的畫面翻湧著紛飛而來。
她的聲音隔著重門傳來,又?消逝在桃源中。
再出現時,少女從蕭霽的身後?探出身來,打量、斟酌、思考,沒有?開?口承認自己的身份。
他好不?容易從“天問”之下接過回憶中的虛影,尚來不?及欣喜,便見她的判簽上寫了“太上忘情”四個字。
雖然將那枚木籤攥得粉碎,但他抬頭看向月下仙子?像,心中並無多少痛苦——如聖人?一般忘情有?什麼不?好,他所求的並不?多,只要能夠一直陪在她身邊就好了。
只是?後?來,他卻變得越來越害怕,越來越貪心。
為什麼呢?
是?從她毫不?在意地偷了鑰匙栽贓給他、對著他肆意發脾氣開?始,還是?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