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妃趕到御書房時,恰巧沈淵剛從御書房出來。
錢妃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攔住沈淵,“太子殿下,臣妾的妹妹如何了?”
沈淵嗤笑一聲,“錢妃娘娘還有空管你妹妹?”
錢妃聞言並不惱,而是深吸了一口氣,朝太子跪下,“太子殿下,是我錢家對不住您,您對錢家有大恩,錢家落到如此境地是咎由自取,只是我妹妹不懂事,還請殿下看在錢家從前的好處上,留她全屍。”
沈淵身形一頓,“錢妃的跪拜,孤接下了,會如你所願。”
看在那些金銀珠寶的份上,留個全屍也沒什麼。
說罷,沈淵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還要趕去抄家呢,多抄點好東西送給玉兒,他就能要求多來一次了。
…………
御書房內,錢妃跪了許久才得以見到景帝。
“陛下,臣妾有罪。”
景帝面色清淡,看不出悲喜,“哦?錢妃有何罪?”
“臣妾自知錢家滅族之罪已無法更改,只想求陛下留我族人全屍。”
景帝嘆了一聲,“若你所說對朕有用,朕自然會考慮。”
錢妃聞言鬆了一口氣。
“陛下,太子殿下十四歲那年,臣妾遵皇后娘娘命令,從宮外秘密購得了烈藥送進了東宮。”
“五年前,皇貴妃娘娘不幸小產,也是皇后娘娘為保住後位,命令臣妾做的。”
“還有,臣妾奉皇后娘娘之命,令臣妾的妹妹做皇后娘娘眼線,監視太子。”
“臣妾有罪,甘願赴死,只求陛下留我族人全屍。”
景帝沉默了許久。
錢妃不敢抬頭,跪著的身子越發顫抖,就在她即將撐不住倒下時,一道冰冷威嚴的聲音響起。
“準。”
錢妃走後,景帝終於放下了手裡的筆。
“梁九全,你看朕寫的這幅字如何?”
梁九全笑著,“這次的字倒寫的有幾分像皇貴妃的字跡了。”
景帝嘆了口氣,“拿去給皇貴妃吧,順便問問她,朕已經完成了她給朕佈置的罰抄,可否允許朕去昭陽宮過夜了?”
梁九全極力的憋著笑,“是,陛下。”
昭陽宮中。
皇貴妃看著梁九全送來的字,眉頭緊鎖。
梁九全有些忐忑,若是皇貴妃娘娘再不滿意,恐怕……
恐怕他回去又要被陛下罵了!
“梁公公,麻煩告訴陛下,今夜本宮請陛下來昭陽宮用膳。”
梁九全頓時喜笑顏開,“是,娘娘。”
待到梁九全走後,錦禾笑著問皇貴妃,“娘娘還生氣呢?”
皇貴妃冷哼一聲,“本宮同他生什麼氣?”
“本宮氣的是皇后!”
“她屢次害我的淵兒,又害得我小產,是當本宮是泥人好脾性嗎?”
錦禾勸道,“還好這次有江良娣幫著太子殿下,不然的話,太子殿下一人在東宮,未免太過孤立無援了。”
提起江聞玉,魏皇貴妃總算是緩了神色,“玉兒倒真是和淵兒心有靈犀,這下子我終於可以放心,淵兒終於不是孤家寡人了。”
“去,把我新得的那副東珠頭面給玉兒送去。”
…………
沈淵是在第二天傍晚回來的,風塵僕僕,帶來了幾十只大箱子送給江聞玉。
江聞玉樂的笑開了花。
只是,這高興可是有代價的。
一連十天,累的她幾乎都沒從床榻上下去過,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直到某天,白露突然急匆匆的從外頭回來,江聞玉才清醒過來。
“主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