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則笑了笑,沒有反駁周玄凌的話,而是繼續說道:“四郎,宛宛這一生有王爺如此寵愛,就算是死也值了!
只是宛宛自認這輩子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唯獨對不起宜修和弘暉。
雖然我並不知情,但弘暉究竟是我間接害死的…所以,四郎,就當是為我積德,在我走後,你就立小宜為福晉吧!”
柔則說著,雙眸含淚,眼中滿是祈求的神色,那淚光閃爍,讓人心碎。
周玄凌望著柔則這般模樣,心中悲痛萬分,根本無法拒絕她的請求,只得含淚輕輕點了點頭。
見著周玄凌點了頭,柔則這才鬆了一口氣。
畢竟她讓王爺立宜修為側福晉,一方面確實是感覺自己對宜修頗有虧欠,想彌補一二。
但更重要的原因還是為了她的家族著想,朱家只有她一個嫡女,她走後,為了將王府和朱家繼續綁在一條船上,這王府福晉的位置只能是宜修的!是他們朱家人的!
成功為自己的家族鋪好後路,柔則強撐著的那口氣瞬間散了,整個人一下子就虛弱起來,彷彿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機與力量。
她靠在周玄凌懷中,有氣無力地交代著最後的遺言:“四郎,小宜是我唯一的妹妹,你一定要善待她。還有我們剛出生的孩子,就全交給小宜去照顧吧。
她一定會像照顧咱們前面 5個孩子一樣照顧好她們的。”柔則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說著,柔則便嚥了氣,她的頭無力地垂向一側,原本緊握著周玄凌的手也緩緩鬆開。
周玄凌見宛宛在自己懷中沒了聲音和動作,連忙低頭望去。
只見柔則已經緊閉雙目,面容安詳,卻明顯是去了的樣子。
頓時,周玄凌悲痛不已,心如刀絞,那鑽心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將柔則剛剛死去,還帶著溫熱的屍體緊緊抱進自己懷中,彷彿這樣就能留住她最後的一絲溫暖。
周玄凌雙眼中含著的淚再也忍不住,如決堤的洪水般不停地滴落下來,打溼了柔則的衣衫。
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嗚咽聲,那聲音充滿了絕望和不捨,讓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就在周玄凌和剛剛死去的柔則正在上演生死離別的戲碼之際,在旁服侍的嬤嬤丫鬟們卻紛紛內心作斯巴達狀。
他們滿心的難以置信和絕望,萬萬沒想到柔則是真的半點兒沒想到他們,這麼多年的付出與辛勞,竟未換來柔為他們在王爺面前謀個後路。
這麼多年的忠心耿耿和精心侍奉,終究是錯付了!
畢竟柔則說是早產而死,但造成她早產的原因可實屬皇家醜聞了。
恐怕在福晉院中服侍的他們沒有一個能活得下來了。
就在這時,柔則的陪嫁嬤嬤心中一狠,站起身來,口中大聲喊著:“福晉,你怎麼就拋下老奴一個人去了?您等等老奴,老奴這就下去陪你一起!”那聲音淒厲而決絕,帶著無盡的悲憤。
說完,便毫不猶豫地朝著柱子猛衝過去,只聽得“砰”的一聲悶響,柔則的陪嫁嬤嬤當場撞柱而死。
畢竟現在以為福晉陪葬的理由死去,她就是以忠僕的身份死去的,想必王爺也會厚葬她,並提拔一下她的家人的。
嬤嬤這一撞讓其餘人也紛紛反應過來,反正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不如自己現在死還能落個好名聲,不牽連家裡人。
若是被王爺秋後算賬,恐怕自己等人不僅要白死,還要牽連家中老小。
想到這裡,在場丫鬟僕從紛紛朝周玄凌跪下,磕頭說道:“我等眾人要一同去服侍福晉了,還請王爺恕罪。”
說完,便轉身去了院中,一個接一個地朝著柱子撞去,一時間,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