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尖銳的紅酒瓶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砸歪了LEd螢幕。
酒瓶撞翻螢幕旁的鋼架,朝安曉曉的方向倒去。
“曉曉!”
陸起耀驚呼一聲,下意識地一把推開擋在路中間的女人,朝安曉曉飛奔過去。
他壓根沒察覺推的是安映。
安映沒站穩,陸起耀這一巴掌,推的她踉蹌幾步後仰,倒在地上。
地裡斜插了一把尖銳的西餐刀。
後腰一陣刺痛,安映聞到一股血腥味,幾乎疼暈過去。
她摔倒在草坪,閉眼前最後一個畫面,是陸起耀朝安曉曉飛奔遠去的背影。
隱隱約約聽見葉嬈哭著喊救護車。
——
安映在一陣劇痛中醒來,再睜眼,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急診室。
醫生檢視安映的傷口,例行公事般提問:“家屬在哪?”
安映沉默片刻:“沒有家屬。”
醫生轉頭盯著安映,上下掃了幾眼:“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沒有家屬?你母親呢?”
安映:“小時候去世了。”
醫生:“……你父親呢?”
安映:“他活著和死了沒區別。”
醫生:“那……你結婚了嗎?有老公嗎?”
安映盯著天花板,緩緩答道:“男友被小三拐跑了,小三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醫生已經不知該如何接話,眼神多了幾分同情。
安映鼻子酸酸的想哭。
身體和心靈的雙重傷害。
又想起七年時光種種,安映輕輕嘆氣。
這哪是愛情,分明是報應。
她眼瞎的報應。
“醫生,堂哥算家屬嗎?”
男人磁性的聲音從急診室門口傳來。
安映一愣,抬手抹了眼角的淚。
他怎麼會在這裡……
傅呈禮斜斜靠在門口,雙手抱胸,姿態懶散,身著一套黑色的商務休閒裝,歪頭看向病床。
他定定地看了幾秒病床上的女孩。
以前多麼生龍活虎,現在蒼白的小臉上掛著淚痕,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護士們來來往往忍不住偷瞄,醫院裡奇形怪狀的人見多了,帥成這麼無可挑剔的,還真不多見。
傅呈禮薄唇透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小堂妹好久不見……”
他眼神戲謔,瞥了眼安映的傷口。
“別來有恙啊。”
安映沉默幾秒,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