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萱兒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破碎感，楚辰聽得心疼。
他半抱著趙萱兒，手有一下沒一下輕撫她後背。
“好，你王母姓李，你就隨你王母姓吧，叫李萱兒。”
“好。”
“剩下的事情我來打點，你不用擔心。”
“嗯。”
趙萱兒正看著前方出神，就聽著楚辰說：
“萱兒，若實在傷心，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趙萱兒輕輕扯了扯嘴角。
“放心吧，我不傷心。”
她只是想不通，一夜之間最愛她的孃親，變成了最恨她的人。
她更想不通，原來她引以為傲的趙家二小姐，都是一個笑話。
原來她以為的，來自家人的關心，無微不至的照顧。
都是怕她出去，怕她影響他們。
一切都是假象。
多可笑。
這場夢，真的把她騙得好蠢。
這幾日，她都在想，一個人，怎麼可能把討厭別人，表現成關心別人。
還表現得那麼像。
她承認，這場騙局，她輸了。
輸得體無完膚。
她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每次回到鄉下，她身體都很好。
為什麼每次她想出府，都會大病一場。
她真的很想問問，他們到底給她下了多少毒。
也想問問，每次他們給自己下毒，會不會心裡不安。
會不會睡不著。
她深吸一口氣。
“王爺，你什麼時候接我回去。”
楚辰心喜，“只要你想，什麼時候都可以。”
“那就最近吧。”
“好。”
趙萱兒目光一閃，眼神變得狠厲。
她要回王府，要日日折磨趙婉兒。
要讓趙婉兒一心想要的，都化為灰燼。
“王爺，趙婉兒在你那裡吧。”
楚辰毫不避諱。
對他而言，對趙萱兒，沒什麼好避諱的。
“嗯。”
趙萱兒唇角勾起，笑得邪惡。
“別把她玩兒死了，我回去，需要一個丫鬟照顧我。”
楚辰腦袋一轉，就明白她的意思。
“知道，她的命是你的，你說了算。”
趙萱兒傾身，緊緊抱著楚辰。
“王爺，這樣的我，好黑暗，我自己都討厭自己，你會不會討厭我，會不會嫌棄我。”
她說著，眼淚不自覺流下。
打溼了楚辰的肩膀。
楚辰喉嚨一緊，抱著她的力氣緊了很多。
“萱兒，還記得我說過嗎，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其他。”
“王爺，謝謝，今生有你，足以。”
兩人在河邊坐了好久，楚辰才抱著趙萱兒回去。
他安撫好趙萱兒，馬不停蹄趕回王府。
地下室，趙婉兒已經奄奄一息。
她身上救傷新傷不斷。
本來傾國傾城的臉，變得有些可怖。
楚辰看著地上要死不活的人，眼裡都是嫌棄。
“來人，給趙婉兒沐浴更衣，好吃好喝的供著。”
下人不可思議。
趙婉兒也不可思議。
她奮力抬頭，看向楚辰的目光，帶著許久都未曾有過的光。
“王爺……”
“近日，王妃要回府，你準備一下，好生伺候王妃。”
趙婉兒驀地瞪大雙眼。
“不行！我才是王妃！我才是！我不去伺候趙萱兒那個賤人！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