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鬧啊。”
“竟然是大荒的氣息。”
伏月站在雪苑閣樓,看向院外。
寬鬆短袖,大褲衩子,髮絲披在身後,穿的極其簡陋,但是她這張臉,只站在那讓人根本注意不到她穿的如此簡陋。
用她的話來說,她家,她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銀沙蹙眉:“大荒?”
她抿了抿唇,小心的看向伏月。
銀沙:“主人,她們並沒有入雪苑的緣份。”
只不過是現在時空重疊,巧合出現在了雪苑之外而已。
那個時空沒有輪迴,也沒有冥府,她們怨氣再深也進不了雪苑。
那個時空的現狀,估摸著還需要全部人再死一次,大概輪迴轉世的地方才會出現吧。
死後魂歸天地,消散於世間。
自從上次從大荒回來之後,她變得更加的沉穩了,準確的來說,更像雪苑之主了,雪苑之主眼裡需要的正是眾生平等。
伏月當年平等的討厭每一個種族,人、神、妖、巫……等等,包括天道。
這怎麼不算是一種眾生平等呢。
現在不像第一次見面時的意氣風發,看誰都不爽,和誰都能打起來的那種。
頭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因為那件事情,她變得沉穩了一些。
而每每穿越時空這件事情,是需要媒介的,比如之前的那些許願之人,有了契約和身體,她才能來去自如。
並不是說她本體不能去,是可以的,但是是挺危險的。
尤其是大荒這種地方,萬一有個意外,她受到的傷就是傷在本體的。
伏月當然知道銀砂在擔心什麼:“我的身子早已刀槍不入,天道都不能奈我何,那群妖能如何?”
巫族自從巫妖大戰之後,自此研究出許多專門對付藥的法寶。
她要是輸給一群妖,她也不用回靈山了。
銀砂:“好吧。”
伏月手裡拿著個溼紙巾,開始慢悠悠的擦拭著架子上擺著的頭骨。
銀砂綠幽幽的眸子略微有些擔憂。
並不是擔憂她的安危。
而是擔心她是否還沒有放下那件事情,畢竟為了木見雲,她當時確實挺瘋的。
竟然妄想復活她。
若不是伏月在幻境中見了她一面,說不定此時此刻她還為了木見雲,還在去尋復活的法子。
她三番四次的來往所有有靈力的時空,妄圖尋找復活木見雲的法子。
看似放下了,可銀砂看的很清楚,‘見月’那把琴從來都沒有離過她手。
她只希望這把琴是一個念想,而不是還妄想著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一陣白光乍現,她手裡像是攥著什麼似的。
……
天都城。
少女面容鮮妍,身上裹著青深色的綢緞,左肩上還綴著一層層孔雀羽毛一般的裝飾,耳飾也是細長款的,綴落在肩上。
綠衣如蟒蛻,面容若豔鬼。
那雙黑漆漆的眸子,比起領子上所綴著的寶石……
一時之間讓人分不清這雙眸子和脖子間漂亮炫彩的寶石哪個才是寶石了。
身上腰間珠玉琳琅,一走一動間清脆如雨聲般。
站在那似乎漫天風華都集她一身。
可是她那雙眸子若是看著你,會讓人莫名生出來幾分森然的鬼氣。
豔殺痴念,鬼氣森森。
膚色極白,似乎因為長相十分豔麗,所以看起來沒有什麼血色感。
輕靈冰冷的美,勾魂奪魄的陰暗。
讓人想起那首詩。
‘朦朧見,鬼燈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