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我是被姐姐安排假死出青州城的,你知道嗎,他幾乎輕而易舉察覺到了,看著我和他就像是看著兩隻不安分的老鼠一般,笑著將我們射死在河畔。”
“這就是你們蕭家治下的國家。”
這句話不可謂不重。
伏月:“只是為了一個沒有按著他心意而來,讓他丟了面子的人,這個人還是他合作方朱家的女兒,他都可以只顧自己心情,想殺就殺。”
“青州下面七郡,青州城的百姓倒是一副安然自在的模樣,但是青州北海那些窮苦百姓被壓榨的活不下去的,多如牛毛。”
他們至少不敢在面上如此,所以青州城…是最繁華的。
但其他地方,伏月都不用親眼去看,就已然清楚是什麼樣子了。
不然為什麼青州……能是經濟之都呢,那些人活得還不如下地的牛馬,只知幹活掙錢,還是為關騫他們掙,一天天的有飯吃已經是不錯了。
“你知道嗎,我的家鄉北海郡,那裡盛產珍珠,所以北海的百姓手上無一例外,手上傷口就像是剛從硫酸缸裡拿出來的。”
“掙到的錢和他們無關,要是有人敢私藏珍珠,你知道下場為何?”
“活不下去的,蕭瑟,他們活不下去的。”
那一幕幕似乎從伏月眼前展現。
這也是朱月為何死也不去關家,也要和情郎私奔而去。
她是看著那些百姓如何受苦的,可北海在關騫管轄,也無人敢去上達天聽。
即使去了又如何?失去一個經濟之都,讓那些百姓安居樂業?
皇帝如何想呢,他是會預設其發展,還是會處理呢。
“我知道這些和你無關,但是你姓蕭,這個國家姓蕭,你是被他們的賦稅養大的,你本身就有著磨滅不掉的責任。”
“關騫死了,是被我殺的,你猜猜下一個青州牧,這些數之不盡的財富擺在他面前,每年的賦稅不能比從前低,你猜他能忍多久會變成關騫那樣的貪官汙吏?”
蕭瑟口中似乎有什麼被堵住了,想說話說不出來。
“這只是青州而已。”
“或許你那個父皇才更應該被罵,治下的州郡都成了什麼樣子?純純的廢物一個,長了兩個眼睛光是盯著江湖了。”
“我還聽說望城山下有著幾萬兵馬?只為了一個預測之言,我看是純有病!”
“還有你!你倒是真的對百姓好,你若是登基了,現在整個國家還會有這麼多事情嗎??”她又盯著蕭若風。
伏月這人的氣從來都是要發出去,自己心裡才能好受,想讓她忍,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不可能。
急了,別說琅琊王了,即使是玉皇大帝在她跟前,她也會罵。
琅琊王也有些沉默,他沒想到,他都已經死了,那人還是擔憂江湖惦記他的皇位。
“我現在要回北海了,你們好好想想吧。”
伏月嘆息一聲,就要壓下蕭瑟擋在門口的胳膊。
蕭瑟:“我和你一起!”
她說的一句也沒有錯,或許真的是自己太天真了,只能看到海清河晏的一面,也只看著江湖上的瑣事,而完全忘了這些百姓是蕭家的子民。
伏月:“不用,你好好想想吧。”
她掏出了那個錦囊扔給蕭瑟:“裡面只有九粒了,一顆只能維持半個時辰,這些玩意千金也買不到一粒,就當是還你那三萬兩了,你省著點用吧。”
她撥開他的肩膀,衣袂翩翩在他指尖留下一絲絲滑的觸感。
兩人擦肩,伏月利落的離去,青絲微晃著,她們應該都各自冷靜幾天。
蕭瑟攥著錦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石化了一樣。
不,準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