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這一來一回,一下子過去了兩三個月。
丹陽著實是遠。
與那十來名名護衛早已分開進了京都,想來已經回到二皇子府了。
伏月戴著帷帽,走在大街上。
街上百姓議論最近發生的大事兒。
長公主叛國,被貶信陽。
小范詩仙,醉酒作詩百首名震京都。
伏月挑了挑眉看著手裡的信件。
“你終於……醒了!!”林婉兒快步往前走了幾步。
伏月在她住的院子中出來。
“二哥……你知道嗎,他……”林婉兒心緒很亂,先是二哥出事,然後母親又出了什麼叛國之事。
她這幾日心中無比的混亂。
範閒又被陛下下旨出使北齊。
靈兒不知怎麼回事,這些日子很少來別院,她總覺得靈兒有事瞞著她。
這些日子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知道了……”
“林…父親差人找你了好幾回,我說你病情加重,不易出門。”
伏月從林婉兒口中得知這些日子京都裡發生的各種事情。
大多都是圍繞著範閒展開。
……
林月終於回丞相府裡了。
大概是騙過去了,林相十分關心,還找府醫來把脈。
“小姐重病剛愈確實還需要養些日子。”
林相點了點頭,讓府醫下去。
“你二哥……誒……”
“父親節哀,那個四顧劍可與兄長有何仇怨?”伏月著實好奇。
林相沉默良久揮了揮手,語氣都像是老了好幾歲的疲憊:“你不必知道,周賈犯事兒到了二皇子手裡,等過些日子我在替你重尋良人。”
林相猛的抬起頭,似乎是想從她眼裡看出些什麼。
“你…是不是和二殿下……”林相話未說盡。
伏月輕輕斜了斜腦袋:“可會影響父親?”
林相突然拍案而起:“荒唐!”
伏月面無表情,目視前方,沒有什麼動靜。
“皇家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二殿下心思之深,你怎麼確定他現在對你的好不是因為你是我林若甫的女兒!?”
這話其實說的很在理,不過伏月不會擔心,若有人騙她,她有的是法子懲治他。
“父親莫生氣了,先坐吧。”伏月抬手端起煮沸的沸水,清白熱氣之中,修長手指捻起茶葉置於壺中。
不急不緩,滾燙的水流傾洩而下,雲霧飄起,雙手翻飛。
林相眯了眯眼睛,他這個女兒,何時張成這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了?
林相還是坐了下來,伏月泡茶手法用行雲流水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像是畫兒一樣,讓人舒服。
他看了一眼書房門外,壓低聲音:“你可知道二殿下不過就是太子的磨刀石罷了,他能有什麼好下場?當今那位壓根沒有易儲之意,即使他贏了太子,那一定會出現下一個磨刀石!到最後二殿下就只是死路一條!”
林相這麼多年的百官之首,那可不是白當的,有些事情還是能看的清的。
陛下身子沒有一絲下滑跡象,他從立太子到現在,從來就沒有易儲的心思。
不過是一個制衡一個罷了,等他們沒有用處的時候,下場又能好到哪去?
伏月聽到這話還是比較驚訝的。
“這就是父親不站隊的原因?”
林相眯了眯眼:”這是你問還是他問?”
伏月:”自然是女兒,女兒沒有對二殿下說過任何與林府有關的事情。”
林相鬆了一口氣:“我們這位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