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一下子探出手。
不料有小廝提著一個空茶壺來到這邊,腳下一崴,後背磕在雪意身上。
雪意猛一激靈嚇得直接跳起來,踩著裙子腳下猛跌,不知怎的就把樊璃給撞了一下。
“……!”
提著茶壺的小廝和偷玉佩的三個少年人瞬間跌作一團。
雪意樊悅倒在樊璃身上一咕嚕往前撲,樊璃沒設防,額頭猛地磕在男人側臉。
對方停下談話,避開他的傷口,將大手扶在他腰上往懷中一帶,低頭時嘴唇輕輕擦過他眉心。
“不是在暖亭玩麼?”
樊璃耳垂髮燙一直燒到心口,低聲道:“手。”
謝遇緩緩鬆手,目光落在他眉眼間:“心口的傷疼麼?”
“……”樊璃低著頭,撐著對方大腿起身。
滿堂賓客都沒說話了,齊刷刷朝這邊看來,謝遇旁若無人的把一塊點心放到樊璃嘴邊,樊璃抿了抿嘴。
那邊英王一聲怒吼。
“司馬雅,你給老子死過來——!來呀,去把我的馬鞭拿來!”
雪意聞聲連忙把樊璃兄妹拽走,樊璃叼著點心,跟在一幫少年身後跑出側廳。
綠襦裙在跑動間起起伏伏,腰肢細得好像一隻手就能捏斷。
那腰肢謝遇捏過,後腰下的地方他也碰過。
柔軟、暖熱、白膩得讓人喉嚨發乾,就像投箭一樣,他每次都能精準的、全部貫入那壺口。
然後死命的拽著少年沉淪不休。
幹癢喉結驀地一滾,謝遇轉著玉扳指,晦澀目光帶有濃重的侵略性,一寸寸追著那跑遠的人。
他捻捻指尖上殘留的溫度,起身。
這時,有青年的聲音在旁邊說道:“舅父,方才那穿綠裙的人可是樊璃?”
柳家家主說道:“問他做什麼?你舅母、母親準備給你安排親事,你也該去曲水池那邊走走才對,遇到心儀的姑娘要說,家裡也好安排媒人上門提親。”
趙秀起身時冷淡的看了謝遇一眼,回答:“亂世成不了婚,等天下太平了再說親不遲。”
他穿過賓客,踏上少年們逃跑的路徑。
樊璃被雪意牽著,一路逃竄出了柳家角門。
英王府的侍衛追出來捉人,幾人慌忙帶著小瞎子躲去暗巷。
江南水多,屋舍大都沿著水道修建,他們馬不停蹄的穿過暗巷,左拐右拐就閃沒影了。
一幫侍衛望著人煙繁盛的長街,硬生生被氣笑了。
“都跑出來了,上哪找?”
“世子愛逛小巷,這會兒定是帶著謝家樊家那幾位往狹窄的地方鑽了,走吧,繼續找——”
說著分頭奔向各處的小路、夾縫。
後面,幾顆毛茸茸的腦袋從一家民屋窗戶裡探出來瞧著侍衛的背影,抖著肩膀在窗邊笑做一團。
“接下來去哪?”
“要不去昭陵?這幾天雪化了,不知道上次插的梅花有沒有枯。”
樊悅看著謝家姐妹:“下午就得回書院了,趕不及的,要不去我家?”
“侍衛肯定會上你家捉司馬雅,不行。”
窗臺上突然傳來一聲甕聲甕氣的貓叫,雪意抬眼和黑漆漆的小貓對視。
“三三,你怎麼來了?”
“你出門那會兒我在睡覺,怎麼沒叫我?找你半天了。”
:()半夜,閻王來哄小瞎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