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脖子嘀咕一聲:“真他娘冷!”
子時四刻,奔向東郊的莫姝、展飛分頭行動,像撲騰在浪花裡的小魚一般,急速穿過那大片大片的陰森鬼潮。
“哎哎——”
三聲悲喜調惋笑著,驀然移去十尺。
“哎哎——!”
數百萬陰物低嘆,連山帶海般壓向昭陵!
高空上,喜鵲叼著一撮黃色貓毛撲稜著東奔西竄,小眼睛一轉,直直看向那狂風大作的山林。
高空下,六個士兵和九個守陵人穿過崎嶇小路,有人耳朵一動,低聲道:“不對勁!”
小路左側山林中,暴烈的狂風驟然從將軍冢怒掀而起。
露出惡法相的護法神聲如洪鐘,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隨罡風高揚,夾雜著一股狗急跳牆的意味驟然鋪開,覆蓋方圓百里內的每一寸土地。
“英靈破障,速退!”
“退——!”
淡金色神光破開陰翳濃霧,滿山鬼物驚叫著頃刻間從昭陵竄離,躲在三里外垂涎欲滴。
夜空下,鬼物們被斥退後便立馬形成一個大型包圍圈,牢牢圍困整座山陵。
貓侍中骨頭都嚇軟了,鬼物退潮後它虛脫的趴在墳上。
這大貓了了謝遇一眼,又抬頭看看那十七個急火攻心的神仙,惶恐間忽然有些好笑。
這位大將軍看著光風霽月,心肝卻黑得要死,竟然借邪祟的手,把神仙給坑了!
此時,立在半空的兩路神仙恨不得捶死謝遇,再去謝家祖墳罵他祖宗十八代。
,!
坑爹的小白臉啊!
早說你是以屍骨入輪迴的地府判官,咱都得謝謝你啊!
如今你骸骨只剩一點殘渣,你輪迴的事泡湯了,連累咱跟著受罰,眨眼修為就倒退一百年啊!
天殺的小白臉!
那小白臉一派鎮定,從始至終都沒關心陰物,他就專心致志的對付邪祟,慢悠悠的把那烏七八糟的魂體洗涮乾淨,再洗。
洗完又去找胡菩提,在他額上吹陽火。
這一吹就是半天。
然後他丟開胡菩提,抓著邪祟和胡丘的魂體,開始刻迷魂咒了。
一個迷魂咒刻完最多隻要一盞茶的時間,他卻磨磨蹭蹭,又搞半天。
當真像他說的,還早,一點不急呢。
等棺中只剩一塊碎骨、護法神修為猛不丁一落千丈、要落得個瀆職的下場了,他還不急!
只有護法神急得哭爹喊娘。
金色神光照出去老遠,大範圍籠罩著整座山陵,時間一長,就有神只隱隱吃力、撐不住了。
於是不得不縮小圈子。
縮一寸,飢餓難耐的鬼物便潮水般進一寸,縮到將軍冢周邊山林時,大批陰物又笑著爬上山。
鬼物不斷湧上前,前面的被神光燒化成灰,後面的又補上。
還沒殺死一波,山底下,鬼物又源源不斷的從外面趕來了。
高強度的運作下,神光迅速黯淡。
“……”十七個神仙被絆在這裡哭也不是罵也不是,誰也不敢從墳邊撤離,也不敢質問謝遇。
畢竟他也沒閒著,他從一開始就找準源頭,反覆搓洗那千刀萬剮的邪祟,並遵照諾言,沒殺生。
銀頭揭諦噴了口粗氣:“這破障的規矩著實不合理,他既然是英靈,為何只能殺障因,不能殺邪祟?”
難道除暴安良不是每一個軍人的天職麼?
他是大將軍,生前除暴安良,死後就該降妖伏魔,讓他把邪祟和該死的小人通通殺光才對啊!
六甲中,甲子神看著自己灰暗的神光,辛酸低罵:“幹他爹的!”
罵完就被神光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