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上一杯茶。
陸言看著茶盞,笑道:“那三百兩黃金是給兄弟們的辛苦錢,多虧他們幫你把皇后的鷹犬引向北方,你這伶官坊才能獨善其身。”
裡間人的冷笑一聲:“說你坑你還有理有據。別廢話了,今日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陸言:“樊璃的哨子落到皇后手上,我家那孩子不懂事,對王慈心說哨子是他的,麻煩你把這事糊弄過去。”
兩人隔著一道簾子,一個翹著二郎腿坐在外間把玩茶杯,一個盤腿坐在裡間的冰床上煉童子功。
冰床上的矮小男人透過薄紗望向陸言。
“要擺平這事也簡單,那哨子在魏國流行了三十多年,不過是聲響和其他哨子稍有出入而已,偷偷把裡坊間孩童的哨子換成一模一樣的骨哨就行了。不過這得三百兩黃金。”
陸言笑了,放下茶盞起身:“那這事還是我自己去辦吧,樊璃你自己管。”
對方又說道:“一百兩。那骨哨得請工匠加時間趕製,哪哪都要錢。”
陸言低頭撫撫袖子:“展飛兄,我是來跟你商量要緊事的,你怎麼老是往銀子身上扯?”
展飛陰陽怪氣道:“當年你坑了老子三百兩黃金,好不容易風水輪流轉了,換你你不扯?”
陸言轉身就走:“那就這樣吧,我把我的人摘出去,以後樊璃你自己看著辦。”
展飛一咕嚕從床上跳下來,臉色奇臭的掀開簾子。
“慢——”
,!
陸言笑了笑,回頭望著那孩童模樣的人:“八月底,我要讓這骨哨的聲響遍佈楚京。”
陸言回侯府小憩片刻天就亮開了,雪意推推他肩膀。
陸言揉了揉雪意的腦袋:“乖兒子,去找三三玩,我再睡一會兒。”
雪意不走,悶聲道:“爹,樊璃讓我拿尿潑大將軍的墳——”
床上的人猛睜開眼,牙疼道:“大將軍怎麼著他了?”
雪意無奈道:“不知道啊。昨天早上還讓我盯著王慈心,不許他亂來,昨晚就改變主意,一定要我去潑尿才行。”
陸言悠悠一笑:“你就去外面轉轉,回來編個假話哄哄他就是了,他又不跟你去——”
“陸言!我可聽到了!”門外的人火大的吼了一聲。
“……”陸言默默看著兒子,“你怎麼一大早就把他帶來了?”
樊璃摸進門:“我讓他幫我跑腿他死活不肯,要跟你請示,我來聽聽他怎麼請示的。”
門口的少年掀了掀唇:“幸好我來了,‘編個假話哄哄他’,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我可是個瞎子!瞎子你也要騙啊!”
陸言起身:“消氣,我剛才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
樊璃:“……”
樊璃指指點點:“你學我說話。”
少年站在門口一副要逼宮的架勢,一定要雪意把自己的童子尿潑到謝遇墳上。
:()半夜,閻王來哄小瞎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