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悅張了張嘴,然後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雪意看樊璃動了怒,嘆息一聲。
“你罵她幹什麼呢?她是怕被夫人知道又操心這擔心那的,所以才厚著臉皮去跪……其實昨天就被攆出學堂了,在後廊坐了一早上。”
樊璃氣得頭疼:“她就是該罵!被她娘教得沒血性,動不動就跪!”
“在家裡窩裡橫,出去四面討好人!你也不勸著點,就讓她跪了!兩個笨蛋!”
雪意急道:“怎麼把我也罵上了!她也沒討好所有人,昨天一巴掌揮到王畜生那小妾臉上,扇得小妾一臉像塗了狗血——她就是因為這個才被趕出學堂呢!”
“……”樊璃無語片刻,消氣道:“你不早說。”
他低著頭在床上摸索一會兒,把從府醫那多順來的金瘡藥遞給雪意。
“給她送去,不然膝蓋疼了,又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吃鼻涕。”
雪意搖搖頭,放下藥瓶。
“她定是不想被夫人知道才在這裡塗藥,索性她膝蓋腫得不算厲害,要是疼了,霜華姐姐會想辦法的。”
雪意擔憂的望向樊璃:“先別說她,你呢?你真的沒事麼?”
樊璃把大口袋零嘴放在床頭櫃,垂下睫毛:“言叔去得及時,我沒事。”
雪意就放心了,笑道:“我爹武功很好的。”
東院的權管事提著食盒來送晚飯,坐在桌邊長長的噓了口氣。
“那位被皇后的人帶走了,明天去大將軍墳前道了歉,把謝家那邊的安撫下去就要罷職、關禁閉,也算是個好訊息了。”
樊璃冷聲道:“他死了才是好訊息!”
管家長吁短嘆的開啟食盒。
“難,一時半會兒誰也殺不了他。只是要委屈公子,侯府在京中說不上幾句話,連世子傷成那樣,也只能憋著一口氣忍耐。”
東院,樊悅看過兄長臉上的猙獰鞭傷,悶不吭聲的出去了。
她一個人慢吞吞瘸著腿走回主院。
還沒進去,便聽到王太爺身邊的老管家在裡面說話。
“這次的事都是小孩子玩鬧,我家那小孽障不懂事,嘴上冒犯了小姐,叫小姐打了兩嘴巴,有了這個教訓,想必她以後能收收脾氣了。”
王氏端著茶杯吹了吹氣。
“悅兒不怎麼打人,你孫女莫非撩著她逆鱗了?”
胡管家一張老臉笑得和藹。
“也沒什麼,就是看小姐頭上戴著一支刀幣簪子,我家那破孩子聽說是楚夫人的遺物,較真,就說是假貨,兩人便因為這事鬧起來了。”
王氏眼神凜向樊悅。
她糟心的向胡管家說道:“確實是小孩子玩鬧,讓她們私底下說開就是了,省得勞累胡叔大老遠跑一趟。”
胡管家:“來這裡是因為小家主的事,小家主因為我家那小孽畜受了委屈,便要給她出氣,把小姐從族學裡趕出來了。”
王氏臉上一緊。
卻聽管家笑道:“家主知道此事後,讓老奴過來知會一聲,明日小姐還照常去族學讀書,只是往後不可再動手打人了。”
樊悅垂頭立在門口。
胡管家走後,她抬頭對母親說道:“我不去了。”
王氏剛要呵斥,卻看女兒憋著淚眼睛逼得猩紅。
小女兒看著她,含淚決然說道:“王家看不起我們!兩個兄長,一個被打得臉上、身上都是傷,一個被拽去昭陵受辱,渾身也全是傷!”
“我呢?我在王家也沒人什麼願意搭理我,要趕去後廊就趕去後廊,要趕出學堂就趕出學堂,今天,我在阿翁門口跪了一天!”
“來來往往那麼多人看著,卻沒有一個人傳令叫我進去!從早跪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