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唸叨一會兒,聲音小下去了。
袖子輕輕被人扯了一下。
“謝遇,你硌到我肋骨了,疼——”
晃動的視野一定,到了山下。
山上空無一物,從來都只有一個輪廓存放在這夢裡。
但如今漫山遍野都被大片青色籠罩,長風萬里,所過之處的每一寸都有另一個人存在的痕跡。
靜默間冰冷指尖抵開少年雙唇,一聲鈍響,蜂蜜味的圓珠被人丟在草野中。
森冷指節抵在樊璃唇邊,青年俯身輕問:“有多疼?”
樊璃視線低垂:“比你咬的疼。”
冰冷掌心捧著樊璃臉頰微微上抬。
“疼得鑽心麼?”
“……鑽心那次,是你在雪意床上逼我。”樊璃抿唇,“王八蛋。”
罵著又湊過去,靠在謝遇懷裡定定望著對方。
這咫尺距離過於親密,於是冷梅香如有實質般落在溫熱唇間,心跳像回應這冷香一樣叩在那片死寂的胸膛。
謝遇視線移向遠方那座孤城。
天高雲淡,他抱緊少年,低聲道:“對不住,樊璃。”
謝遇黑進骨子裡,早就變不回去了。
所以別想起他,也別想起陳留。
破塵珠透過冰冷唇舌過渡到樊璃嘴中。
“是那顆琉璃珠?”他說著就要拿出來看。
“咬著。”謝遇指尖撥開那素白衣領。
玄袍欺雪。
須臾白衣全部褪落在草地上,青年目光一寸寸識記著他身上的淡白色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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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璃緊張的咬著珠子,冰冷衣袖落在面板上搔起一片顫慄森涼
他低哼一聲,詢問道:“你要麼?”
謝遇眸光一凝、一頓:“閉嘴。”
樊璃咬緊破塵珠,醒來時身體汗溼一片。
“公子做噩夢了?”
瑤光用細絹替樊璃揩掉一臉溼汗,太陽朝西偏去,此時人間已經退熱了,屋中溫度冷熱均衡。
樊璃怔愣片刻,翻身背對謝遇:“謝遇欺負人。”
瑤光好笑道:“大將軍又咬你了?”
“不是咬……反正他不檢點!”樊璃聽瑤光往外間去,坐在床邊:“你去哪?我鞋找不到了。”
瑤光找府醫去了,恰好他正在外面給樊靜倫針灸,幾下把樊靜倫紮成刺蝟摁在躺椅上讓他靜躺。
瑤光憂心道:“先生也去給小公子瞧瞧吧。”
府醫語氣冷漠:“這回又是誰欺負他了?”
瑤光尷尬的訕笑一聲:“他說是大將軍。”
“不看,他這是人來瘋,治不好。”
樊璃在裡間回道:“誰瘋了?謝遇,去咬他。”
“……”瑤光沉默片刻向府醫說道,“他就是這個性子,愛開玩笑……先生下手輕點。”
府醫拿著鹿皮針袋,揹著手踅入裡間,抓著樊璃腳背,一針扎去太沖穴。
忽然,一陣冷風從榻上撩來。
叮——
銀針落地滾了幾圈,府醫僵著手愕然抬頭。
:()半夜,閻王來哄小瞎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