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靜倫心煩的睜開眼,目光落在雪意臉上。
雪意耗子見了貓一樣立馬定在門邊,低著頭。
樊靜倫淡聲道:“來了怎麼不喊人?”
雪意囁嚅一聲:“世子安……”
“過來。”樊靜倫起身,抱著小狸花看向雪意。
雪意心口打鼓,小碎步慢慢蹭過來。
樊靜倫:“開包袱。”
雪意就放下大口袋,磨磨蹭蹭的開啟。
對面的人氤著一股淺淡藥香彎下腰來,目光逡巡一圈,拿走一袋包裝最順眼的零嘴。
“……”雪意默默看著對方。
樊靜倫掃他一眼:“怎麼?”
雪意緊著頭皮沒敢說話。
樊靜倫轉身向東屋走去,一手抱貓一手撕開紙袋,羊桃的果肉清香頓時撲面而來。
是他愛吃的。
他吃了一塊果脯肉,忽然聽雪意小聲說道:“那是我爹給樊璃買的……”
“砰——”
一袋果肉全砸地上,樊靜倫寒著臉踩著果肉進門。
雪意心口一顫,哆嗦道:“您的那份我揣著,是我爹親手做、做的——”
樊靜倫耳朵微動。
沒一會兒丫鬟出來,給了雪意一兩銀子,把他手中的那袋果肉拿進屋。
屋裡那尊大佛沒打人,雪意就立馬生龍活虎起來了,蹲在樊璃旁邊笑道:“我給你帶零嘴來了,你以後就住這裡?”
樊璃:“現在住這裡,以後得和謝遇住一起。”
雪意屈肘拱他一下:“不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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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璃認真道:“沒開玩笑。”
這句話被當做玩笑從雪意耳中濾走,他開啟布袋把一堆零嘴的名目說給樊璃聽。
“剛出爐的米花,我去時砰的一聲,一抬眼就看到米花像雨點爆出來,可香了,一次可別吃太多,吃多了嘴幹。”
“好,旁邊這袋是什麼?”
“風乾羊肉,也別多吃啊。”
六丈外,謝遇坐在榻上靜靜望著樊璃。
小貓和雪意一來,樊璃身邊就熱鬧了。
小貓和他聊天,雪意把整個世界用語言闡述出來,一五一十的描述給他聽。
於是滿世界黑暗中,頭上的天空和指尖的雨、天陰天晴和風荷萬里,就這麼照進小瞎子的心口了。
所以那青繩珍貴,因為是要好的朋友送給他的。
這樣一對比,毀掉手繩的人很過分,不是麼?
謝遇靠牆獨坐。
比那更過分的事,他也對樊璃做了。
所以變得面目全非的人從來不是樊璃,是謝遇。
少年牽著雪意的袖子,帶著一身暖烘烘的熱氣從外面走來。
大袋零嘴放在鶴腳案上,兩個少年頭湊到一塊,每袋都吃過一嘴後就密封好,舔舔嘴坐在榻上,天南地北的聊起來。
“樊悅在書院怎樣?不會逃學抓泥鰍吧?”
“她給我寫信臭美呢,說她讀書厲害,吹牛。”
“這肯定小狗教的。你就不一樣,言叔把你教得知書達理。”
“知書達理是形容女孩兒的。”
樊璃笑道:“哪有這麼多規矩,你叔是男的,他不也穿小裙子麼?”
雪意摸摸腦袋:“你怎麼知道?我叔失蹤好些年了。”
“我就是知道,他穿的小裙子還是你爹親手做好,從軍營寄回來的。”
“啊?還有這事麼?!”
樊璃:“他在謝遇手底下當差那會兒做的,難道他沒跟你講過陳留?”
雪意笑起來:“提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