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作罷,泡到水涼就出來。
他擦乾身子,扒開陸言的酒罈,倒了半碗酒擦身子防毒,接著又把霜華給他的藥抹遍全身。
做完這些,他才穿好衣裳。
中午,雪意終於回來了。
樊璃窩在雪意床上,虛弱道:“二二,我餓,假如沒有你做的紅燒茄子,我會死的——”
雪意拿起圍裙,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道:“你還沒見過夫人發威吧?好凶!”
樊璃牽著雪意的衣袖:“我是個瞎子。”
雪意訕著臉摸摸鼻子:“抱歉,我忘了,下次注意——”
他把樊璃摁在灶前,自己在灶後忙活週轉,興沖沖的講起王氏在孃家打下的戰功。
“夫人抓著王慈心的鞭子,把那侍妾打得滿地找牙。”
“她接著又跑去老太爺那裡鬧了一場,把那老管家扇了幾十個大嘴巴子。”
幾隻貓貓窩在樊璃腳邊、灶臺,豎著耳朵。
小狸花:“然後呢雪意?然後她做什麼了?”
三三:“小狸花別吵,待會大黃又要打你了。”
大黃貓臥在樊璃腳邊低叱一聲,於是兩隻小貓不說話了,眼巴巴的望著雪意。
雪意端著洗菜盆子湊到樊璃旁邊,一雙眼睜得溜圓。
“老太爺被逼得沒法,就把那侍妾丟給夫人,隨便她處置,她就把這人帶回府了。”
樊璃臉上一垮:“帶來侯府幹嘛?還得挪一碗飯養著她。”
雪意抬肘拱他一下。
“不養她,是夫人想殺她但下不了手,帶回來讓世子殺,世子就把人拎到胡嬤嬤面前,胡嬤嬤人都被嚇傻了!”
陰冷的雜物房裡,樊靜倫把劍抵在那紅衣侍妾的脖子上。
霜冷利刃壓著那細嫩的脖子肉,慢慢割出一條紅線。
侍妾臉色驚恐的跪在地上大口喘氣。
“啊——!”胡嬤嬤一醒來就看到這驚魂一幕,驚叫一聲,紅著眼滾下床來。
“別殺她!您要殺就殺奴婢吧世子!”
胡憐兒喘息著,竭力壓下驚怖望著姑母:“讓、他、殺!”
她眼神陰毒無畏的看向樊靜倫,微抬下巴仰睨著他。
“我兄長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長秋,我一死,兄長定會替我報仇!”
她肆無忌憚的笑起來,眼神傲慢:“請問世子,你這侯府有幾顆腦袋給我陪葬?”
王氏聞言,遲疑的看了兒子一眼。
是啊,這賤人有個當大長秋的兄長,殺了她,開罪了大長秋,往後少不得要給侯府添些棘手的麻煩。
想到這,王氏便出聲止住兒子。
“阿郎——”
:()半夜,閻王來哄小瞎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