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的無佛寺,幾天迎不來一個香客。
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灑掃庭院;
六點吃早飯;
七點到九點鍛鍊身體;
九點到十一點到後院的菜園子裡幫無礙種菜。
吃過午飯後便在寺門口站到晚上,大多時間都是眺望遠方發呆。
這就是朝倉陸一天的作息。
無聊是肯定的,但從未感覺過的清閒也讓時刻躁動的心,一點,一點的靜下來。
朝倉陸沒急著走,諾德曾經教過他,越是急著想要的東西,就越不能急。
無礙每天一身粗布僧衣,只種種菜,燒燒香,念念經,跟平常印象中的高僧大德沾不上邊。
可朝倉陸直覺,無礙身上有他想要的答案。
終於,量變的那一天沒有讓他等太久。
“無佛寺?”
來者雙手插兜,微仰著頭,緩緩念出牌匾上的字。
“阿彌陀佛。”朝倉陸入鄉隨俗,唸了一句佛號。
隨機他打量起來人——
黑色西裝三件套,配上昂貴的皮鞋,將衣冠楚楚詮釋的恰如其分。
墨鏡擋去了男人一部分長相,也隔絕了外界從雙眼窺探他內心的可能。
但從整個人的微表情和動作姿勢,朝倉陸斷定,這是一個傲慢的人。
嗯...雖然只說了一句話,但是嫌棄已經快要溢位來了。
出於禮貌,朝倉陸問了一句:“先生是要燒香嗎?”
男人冷哼,譏諷道:“給佛祖燒香,他老人家就能讓我發財嗎?”
“呃...”朝倉陸說:“先生,我們這兒沒有佛像。”
“沒有佛像?”
男人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步子停住,改為踏上石階。
“有意思,沒有佛像的寺廟算個什麼寺?”
“我倒要看看。”
朝倉陸對這人的感觀降到了最低。
男人終於摘下墨鏡,露出那雙被銅臭浸染的雙眼,語氣不太好道:“小和尚,還不快帶路?”
朝倉陸沒理他,直接轉身就走。
男人嗤笑一聲,隨後跟著進了廟子。
進了大殿,正好給菜園澆完水的無礙走出來,雙手合十,溫和道:
“歡迎施主,小寺蓬蓽生輝。上香免費,本寺中午還提供免費齋飯,若施主不嫌棄,可留下一同進餐。”
男人見寺內真的沒有佛像,指著卷軸,問:“你這兒還真沒佛像?”
又看了看腳底,“還沒有功德箱?”
“你這寺廟開著是浪費空氣浪費土地?沒錢你們喝西北風嗎?”
說到後面,男人莫名情緒激動起來,就差出口成髒了。
“這位先生,請您放尊重一點。”朝倉陸警告道。
“放什麼尊重?我說什麼了?!你就讓我放尊重?!”
“本來就是!一個不靠功德箱賺錢的寺廟除了西北風還能吃什麼?!”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男人越說越激動,到後面已經完全失控。
“這世界髒的要死!你以為寺廟道觀就乾淨?!
還不是嘴裡念著神佛,心裡想著票子?!
你知道老子修了多少座廟,多少道觀嗎!?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功德,就憑我出的錢,做的慈善,老子早就成仙了——!!!”
男人用手鬆了松領帶,氣的渾身是汗,突然看到正在染香的香爐,氣的一腳踹翻。
“他媽的,好人沒好報!老子做了那麼多好事,到現在一分錢都沒回報給我!”
“騙子!騙子!全都是騙子!”
男人不夠解氣,還想去